“匕首刺入很深,应该是一次毙命。”林慎独说。
“主持身手不错,要说单打独斗,能够一招毙命,怕是不大可能。而伤口是在正面腹部,偷袭想来也不大行,而若是陌生人,主持应该会有所防备,这么算下来,凶手的范围就缩小了。”谢池春分析。
林慎独点了点头:“熟人作案,且有一定的功夫傍身,即便不擅拳脚,那也得有大力气。”否则,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亦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是不可能直接一匕首下去就捅这么深,直接要了人命。
“主持相熟的人,还是得从广灵寺入手啊。”谢池春说。
林慎独脑海里也在回想,自己见过的那些广灵寺僧人中,有那些是可疑的。当日他们排问下来,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是三人,一个是扫地僧,但眼下两人的想法一致,扫地僧隐瞒了些什么,却不是杀主持的凶手。他若要动手,早几年就清理门户了,何必等到现在,而除了扫地僧之外……
良清,正行。
“这两人都是年轻力壮,倒有这个可能。两人之间,良清同主持的关系又要更深厚一些,他或许,不会防备自己的弟子。”林慎独说。
谢池春点头:“看来,我们还得再费心思查查这两人。”
林慎独同谢池春说完,复又低头去查尸首,遗憾的是并没有其他发现了。
验完尸,林慎独清洗了一番,转身正想同谢池春说话时,发现她正在出神,不免笑道:“我总觉得你似乎也瞒了我些什么。”
“我还是觉得,良回没有死。”谢池春说。
“你依旧觉得凶手是良回?”林慎独倒是有些诧异。
虽说他们来明月县也没有多久,但这几日,别说一日了,一个时辰出来些新线索,那整个案情都是随时在变化的。一开始,他也的确有些赞成她的想法,良回假死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接连几日都没有发现人失踪,没有人报案,那尸首是良回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毕竟,尸首头顶的戒疤是实打实的,也不是这些日子才刚点上去的,而明月县就广灵寺一个寺庙,如今失踪的就良回一个和尚,如果不是良回,那还会有谁?何况,尸首当时仵作验过,也就是说,照谢池春的猜测,如果不是良回,那么当时就应该有一个差不多时辰死亡的和尚,才能瞒天过海。
不止是没有人报案,官府还去打听过,的确是没有寻到合适的人选,林慎独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没想到,她竟还是抱着这种念头。
“我不知道,我有种直觉,良回的死,不简单。”谢池春说,她转头看了一眼良回的尸首,继续说:“扫地僧同良回的感情应当不错,良回死后,按说他应该颇为伤心着急,他年岁已大,想要再培养出一个接班人来,谈何容易?可他那番平静的模样……”
林慎独闻言,也蹙起眉,不错,扫地僧的确有古怪,这也是他觉得扫地僧的话真真假假的缘由之一。
“而且,我总觉得,我们离开前的那句话,是在刻意提醒我,良回已经死了。”谢池春说。
良回已死,无眠遇害,不论对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