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收拾东西的动作少见的拖拉。

“你若是不想做，放下就是。我自己来。”沈露本来也没想带多少东西，只把自己穿着来的那一身劲装收进包袱里，又带了些金叶子，好做路途中用。

白芷手按在包袱上，半晌没动。“主子，婢子给您讲个故事吧。”

十年，洛珏可能就做了一件事——到处捡人。

哪里出了灾祸，哪里就有洛珏的身影。白芷也是被捡回来的，从岭南一个小地方。英雄救美的故事总是大同小异。洛珏救回被枉判的罗家一家，罗芷白只不过十岁之龄，却极为仰慕洛珏，马首是瞻。于是后来入了宫，当了女官，成了白芷，经营人脉，买卖消息。即使洛珏可能不大记得罗家是哪家，白芷是哪个，可是需要的时候，她总能把消息递送清楚。

所求所愿不过是报恩，更多的想也不敢想。但是汀兰殿建立之初，洛珏找到她，她与沈露来历经历都有一定相似，相处起来应该很为融洽。

可是，心尖上的人，如此厚待他人，那个人不是自己，怎么可能让自己毫无芥蒂地真心服侍？就像沈露一直不能相信白芷一样，白芷也不能真心相交。但是……

“皇上其实很是霸道。他要掌天下权，便十年谋划。他要天下人臣服，就不惜自己身体处处取信于人。他想留下你自然有千百种方法。何必再三改了主意？”

白芷笑得苦涩。

“只有主子你看不懂，皇上是真把你的喜乐放在了心上，罔顾自己的私心。他自己怕是此刻痛不欲生。”

说此处白芷红了眼眶。

那么玲珑心的公子，为了自己？

公子说为了留下自己不惜在自己跟前插眼线，可是怎么又忽然间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