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今日敢如此前来，还敢说出自己的身份，早就已经将生死都抛之脑后了，并不在乎所谓的生死了。

席千欢说道：“所以……你想要一死，换取我去害死祁决明吗？”

这就是春草的本意。

春草用力地点头，表示赞同。

席千欢觉得有趣，反问道：“你家主子都已经死了，你这是要为芳夫人报仇是吗？既然如此的话，你家芳夫人的仇人应该是我才对，毕竟这可是我害死的她，祁太师是被我利用的，要不是我的话，你家的芳夫人也不会死的。”

春草突然就笑了起来，她的脸上本就十分狰狞，又遍布着如此多的伤痕，这样一笑就更是恐怖了。

春草笑起来的声音简直比鬼哭还要难听，她继续说道：“这不是夫人的错，这都是祁决明那个卑鄙小人，是他骗了芳夫人，芳夫人全家都被他害死了，夫人，如果你再不动手的话，你就是下一个的芳夫人了。”

席千欢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原来如此，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话的吗？好，那也已经听完了，你从哪里来的？我看在已死的芳夫人的面子上，就不要你的命了，你自己留着，随你的自由了。”

春草十分疑惑地看着席千欢，像是不认识了她一般，说道：“大夫人，你变了。”

这倒是稀奇，人人都说席千欢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变在了哪里，可她事实上也确实是变了的，毕竟……她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席千欢了。

席千欢说道：“你觉得变了那就变了吧，我就是我，从来都是我，也不是其他任何人。”她也根本就不表态，谁管什么祁决明不祁决明的，就算是她心里真的有任何的想法，又怎么可能会在春草的面前表现出来呢？

这本就是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罢了，而且这说起来也是十分惊奇的，当年芳夫人的丫鬟现在都想要置祁决明于死地，所以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人想要祁决明死？

席千欢想不明白，看来这件事的答案就连祁决明都未必会知道的吧。

春草挣扎了一下，其实她现在就连下床都还是不能了，她受伤极其重，那一刀下去根本就没有打算自己还能活下来的，她说道：“大夫人，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吗？”

后路？她倒是没有想过，因为她就是一个没有后路的人。

从她成为了这个身份之后，就知道这条命运就已经和祁决明绑定在一起了，尽管她和祁决明之间还是互相疯狂算计的，但是如果和其他人比起来的话，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

席千欢当然知道这一点，并且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