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一个镜面般的密闭空间,她怎么跑都仿佛在原地踏步,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那种惊恐、无力、茫然,急剧的开始腐蚀人心,让她很快就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渐渐放缓了脚步最后停在原地,弯着身,不停的喘着粗气。
她怎么会做这般奇怪的梦?
在这个除了自己只剩空茫的世界待久了,其实比被妖魔鬼怪追杀更加令人胆寒。就好比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其实死亡本身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反而是在等待死亡的那段时间里漫长而无望的煎熬。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醒过来?
这个梦好长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她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无止境的寂静,朝着头顶的方向大喊。
她想她怕是疯了,这里根本没有任何遮挡物,若真有人,或者有什么其他活着的生物,一眼便能望见!
可是人便是这么奇怪,就算再绝望也想要尝试一种可能,哪怕那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或许只有心存了希冀和侥幸,才能让自己暂时的支撑下去吧。
她的声音传出去很远,隐隐的还带了几声回音……
无人应答。
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但心底依旧会忍不住会涌起阵阵失落……她颓然的蹲坐了下来……
日落日出,斗转星移,转眼竟是半月有余。
床上的身影始终没有醒转的迹象。
孙大夫几乎天天被催着来桂禺居报道,连太医院的那群御医也让君元晔拖着关系请了个遍,然而却始终没人诊断出盛玥迟迟未醒转过来的原因。
她的脉象平稳,身体体征也正常,完全就跟睡着了一般。
大夫们束手无策,唯有开了些补气益血的药,想着法让人给盛玥灌下去,免得到时候这么多天不吃不喝,没病也给饿死、渴死了。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事,随着时间流逝,那胎脉倒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有力。
孙大夫把完脉,叹了口气,起身朝君元晔回道:“大少爷,少夫人今日的脉象同昨日差不多,性命应该无虞。”
君元晔从一开始的焦灼等待和期盼,到一次一次希望破灭,心里被无尽的恐惧一点点蚕食和吞噬,他握紧了拳头,极力压住几乎快要失控的情绪:“我夫人为何还不醒来?”他几乎每次都会问一遍同样的话。
孙大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识过这般奇怪的病症,体貌特征、心律脉搏完全正常,可是就是不见醒来,一开始他还会劝君元晔别着急,或许大少夫人自身机能需要好好休养,等休息好了自然就醒转了。
可是这如今一昏迷都快大半月了,关键身体体征又都正常,他和御医们实在找不到病症,而如今少夫人又是有身子的人,更不好随意用药。
他老脸有些挂不住,颓然道:“这……老夫不敢妄言。不过,老夫近来翻阅一些疑难杂症的典籍,有提到心病之说……”他顿了下,抬眸打量了眼君元晔。
君元晔不耐道:“孙大夫但说无妨。”
孙大夫轻了轻喉咙继续道:“典籍记载,有些病人本身身子并没有病,但却表现出各种奇怪病症,究其根本,结果发现是心病。心病自需心药医,只要心里的结解开了,病自然就不治而愈。大少夫人迟迟不愿醒了,您看是不是也有解不开的结,所以宁愿沉睡在梦里逃避?”
君元晔一怔,喃喃道:“我大概知道玥儿的结在哪里……”小作文x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