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这么久,或者说,嫁给晁祯这么久,万七夕从未这样失望过,也从未这样生气过。
转过身,万七夕告诉邓家鱼,“怕,你赶紧去告诉他。”
万七夕都不知道鱼嫔为何会讲出这样的话,可她还是顺着邓家鱼说了下去。
他发怒?
他发什么怒?执意将他心肝儿之人要留的人带走吗?
那他尽管招呼过来。
若是那样,从今往后她再也……再也……
再也什么?万七夕发觉,她竟然连发狠的誓言都不敢说,或者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针对晁祯。
他有所爱人,她不拦着,可别糟践她身边的人。
她已经很退让了,没有碍着谁!
于她,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相信皇上。平日里对她的好,怕真的都是虚假的吧?只因为她是皇后,在那个位置上。
越想万七夕越难受,说不出口的舌尖苦涩。
转身带着枕头离开,万七夕没再理会荷花园的人,快步追上了小栓子。
走了好一会儿,枕头才松了口气,“吓死我啦!”
万七夕飞快的脚步没停,枕头继续道,“我还以为娘娘要顾忌她的话,要放弃祥今呢!”
毕竟,宫里头皇上最大,谁敢跟皇上对着干?
鱼嫔那也是最后的招数,搬出皇上,就是她没耐了。
万七夕还没有瞧见祥今的脸,跟着邓家鱼的人看过祥今的东殿宫女此时却只一心祈祷,栓公公走快一些,别叫皇后娘娘给瞧了去。
否则,真的是要出大事的。
皇上怎么会宠幸那么狠毒的一个女人?
说是被老鼠给咬了,这样的借口,也就她仗着皇上宠爱,说得出来。
哪只老鼠会专逮着脸咬?还能咬的那么均匀,整张面皮都没有了,只剩下黑红掺杂的模糊血肉。那伤绝对不是新的,已经泛出令人反胃作呕的味道,凑近了闻再看见那张脸,会叫人崩溃的。
枕头见皇后娘娘没有接她的话,仿佛也没再听,这才意识到皇后娘娘不太对劲。
“娘娘,咱们去找殷小太医,被子说过,太医院里他最厉害。”
这么些个人,没有一个懂医,万七夕闻声,重重点了头。
枕头瞧着皇后娘娘委屈,想到了刚才邓家鱼的趾高气昂,“皇上宠幸,也不看看那人值不值。”
她心直口快,有啥说啥,搞得本就担忧皇后娘娘的东殿宫女心底一沉,暗道完了,枕头姑娘您这是火上浇油呀!
万七夕没言语,可她终究还是受了影响,没有她想象中自以为的那般镇定。
御书房,听了风义忠的传话,晁祯顿时火气上窜,“什么?竟有此事?”
风义忠也有点肝儿颤,“奴才也没有想到呀!谁知道那鱼嫔竟然……”
这样大胆四个字风义忠未出口,只见皇上已经是快步朝外冲出,不用皇上张嘴,风义忠便猜到了皇上要去何处。
太医院
小栓子没叫皇后娘娘进去,他一路飞速将祥今带到殷老太医面前,命人守住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