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赶紧朝门外走去,关雎雎搁下符纸,朝站在旁边的如花微微一笑。
如花便知道,接下来谢玄恐怕有得受了。
果然,等到谢玄迈进来时,抬头一看,桌案香炉设得有模有样,但是令人费解的是,香炉之上却贴着两张符纸,而符纸上,竟然还写着秦如狂的名字。
谢玄眼皮微跳:“三妹妹,你这是何意?”
关雎雎朝符纸一指:“还请二姐夫来拜一拜。”
“什么?”谢玄心头涌起恼火,“你要我拜秦如狂?”
秦如狂虽然自从来到青州城一直低调,但是谢玄却很清楚,秦如狂可是憋着劲儿跟他作对。
当初火烧合欢院,谢玄就查得门儿清,放火的人就是秦如狂,只是一直没脸说出口而已。
他恨不得将秦如狂除之而后快,可是关雎雎竟然要他拜秦如狂,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关雎雎却一本正经解释道:“二姐夫有所不知,我这个法子叫做以恶驱邪,张姨娘被邪气缠身,那就得请个凶恶之人的名字,好镇一镇邪气,那邪气怕了,自然就散了。”
她讲得颇有道理,在场众人都默默点头。
谢玄虽然觉得让他拜秦如狂实在荒谬,但是关雎雎说得确实在理。
他哼了一声:“天下凶恶之人数不胜数,为何偏偏要请秦如狂?”
关雎雎故意深深吸了一口气:“二姐夫此言差矣,我在凉州时亲眼见到过二表叔杀人,砍人的脑袋就像砍萝卜一样,尸堆成山,血流成河,难道这还不算凶煞,要不然二表叔也不会被人称作凉州阎王了。”
她朝谢玄瞥去一眼:“若是连二表叔都镇不住邪气,我看天底下就没人镇得住了。”
谢玄当然听说过秦如狂的威名,能被叫做“阎王”的人,当然不是善茬。
他只好咬了咬牙,站到香案跟前,朝着秦如狂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关雎雎心中都快乐开花了。
没想到谢玄老奸巨猾,也有被人耍得团团转的一天,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看他以后还怎么威风得起来。
谢玄拜完之后,脸都黑了:“这下可以了吗?”
关雎雎微笑点头:“可以,真是委屈二姐夫了。”
谢玄冷哼一声,眼瞧着关雎雎取下两张黄符,命人拿火烧成粉末,兑在茶杯水中,黑糊糊一片。
关雎雎郑重吩咐道:“快快把符水喂张姨娘喝下去,一滴都不许漏,否则就不灵验了。”
奴婢端着茶杯匆匆朝后院而去,很快就传来张氏杀猪般的嚎叫声。
关雎雎暗暗好笑。
这符水的味道,可真是够张氏喝上一壶的。
谢玄只冷冷盯着关雎雎,说也奇怪,张氏被灌下符水后不久,竟然就不闻嚎叫声了。
有奴婢来禀报:“家主,张姨娘喝下符水,就变安静了,倒像是有几分清醒。”
关雎雎朝谢玄笑道:“二姐夫,你瞧我没骗你吧,张姨娘就是被谢氏先祖给冲撞了。”
谢玄冷哼一声,想到刚才对秦如狂的三鞠躬,心中就老大不舒坦。
关雎雎假装视而不见,却朝着门外叹道:“只可惜那个叫朝朝的奴婢,这顿打真是白挨了。”
谢玄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