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虑后,李承恩以内力仔细倾听了一番四周的动静,确认周围应该并无隐蔽的接应人员,便决定挟持人倒退着原路返回。他打算走到人多热闹处借助屏蔽再将人藏起,而后返回席上暗自与景宁王商量此事该如何处理。
毕竟,任何发生在宫内的事都不会只是一件小事。
好在,这才退到半路,就听到了李青的暗号,对方得到李承恩的回应后,迅速就从隐蔽处跳了出来。他接过李承恩手里的小太监,对他简单做了个手势,立即又隐入周围树丛迅捷离开。
李承恩看懂了那个手势,意思是交给我,太子自有定夺。
这一番惊魂,让李承恩心内窜升起一股说不出的郁闷。他沉默的沿着原路继续走,只觉得每一步皆踏着鲜活女子或脆弱侍人的生命与尸骨……
这便是帝王后宫。
若今日不是他,只是一个寻常柔弱双妻或者娇贵女眷,肯定就着了道。即使是他,但凡今日未听景宁王之言,醉兴稍大一些,或是稍稍降低一些警觉,怕也难免入套。
想到此,即使此际天色已然微明,仍觉冷风阵阵,颈后一片阴寒。
他不知那个小太监到底是何人指派,对方将他引到那般偏僻处又是存了何种心思,想要达到何种目的?他只知这后宫之内,为了争宠夺利,那些娇丽的女子们比起鬼魅更为狰狞。
若是景宁王不曾遣散侍人……
不,景宁王那一堆侍人,身份皆低微贫寒,怎能与后宫这些妃子们非富即贵的出身相比。就是原主记忆里那位受宠的侧君,因受门第眼界所限,使出得那些排挤手段,可是十分的幼稚直白。
突然的,便对王皇后有了几分钦佩。对方是如何能从一员沙场战将,在卸甲进宫之后,安然立足于这片粉媚花妍的后宫。甚至几十年严正把持后宫、地位屹立不摇。
或许,他真需要进宫找王皇后旁敲侧击一番,看看这宫内到底是何人竟能将后宫争斗偏去了景宁王府。
李承恩返回席案时,脸色波澜不惊。
景宁王一时诧异了下李承恩竟然会如此快就返回,但注意到他不曾更换过衣物后,却又暗自皱眉。等到之后握上自家王妃的手,发现入手温度一片冰凉,也就猜到了必定是有事发生。
“发生了何事?”借着酒杯遮掩,景宁王低声询问。
“无事。”默默将手抽回,李承恩用手指在桌旁快速做了一个军中常用的谨慎、有陷阱的暗语手势。
“无事便好。”景宁王领会后,幅度及其轻微的点了点头。
这之后,整场宴席,李承恩便再没轻易离席。
景宁王也一样。不仅在席面上控制饮酒的量,更是装醉推却了几次敬酒。偶有如厕,也令江元贴身跟随伺候,不再让他人有可趁之机。
等到天色过了午时,宫宴结束。各位皇亲宗室领了天子赐下的“金幡银幡”依序出宫,假装酒醉的景宁王由着李将军搀扶上车,这才睁开眼眸询问起李承恩当时的情况。
李承恩便也一五一十都说了。包括后面将人交给李青后,太子给出的意思。
景宁王李岚听完后,敲击着手指细细沉吟。
他虽然也不知道那小太监是何人所派,所谋为何。但李青会那般及时的在半路出现,却绝对是奉了太子的指派。
当时席上内眷几乎大半离席,太子又是根据什么得知后宫有状况?甚至撇开其他人而让李青跟上了李承恩?如果这件事也是他梦里曾经预知,那为何不先行派李青提前告知?
想了想,李岚觉得这件事还是该直截了当去询问太子。毕竟,差点出事的是他的正妃,于情于理他都该知晓实情。
“江元。”车帘掀开,李岚假意醉醺醺的吩咐道,“今日小年,难得畅饮椒柏。你替本王给大哥、二哥及几位弟弟都送一份拜帖,就说若无事得闲,下午就由本王做东,让他们都来我府上,咱们兄弟继续喝个痛快。”
“是,奴婢领旨。”
景宁王这一番邀请虽然看似将所有皇子都邀请上了,但其实不然。
当今圣上,儿子并不多,成年的不过五个。
五皇子是个双儿,又昨晚才从军营回宫,郁淑妃那里还需要请安问话,考校学问,自然是不会轻易出宫。而四皇子生母早逝,抱养给其生母的原主子德妃抚养。德妃对其管教甚严,几乎也不会放其出宫饮酒。
唯一一个宫外建府的二皇子广平王更不用说,席上时就借口酒醉,早已揽着美人进了温柔乡,又怎么可能会抽身赴约。
能来的,也就只有知道景宁王必定有事要问的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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