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人,秋白也没兴趣与他说什么,对秋洛说要休息,便由人带着离去了。
第二日回去,小桃没有来接,秋白就猜到事情似乎被发现了,回到宫中,果然看到萧弦等在院子里。
“皇后一夜未归,是去了哪儿了?”
秋白走到萧弦身前跪下,“此事由臣妾命令,她们不敢不从,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勿牵连他人。”
“朕问你,是去哪儿了?”萧弦轻呵一声,“皇后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
“呵,”萧弦挥倒一桌的金银锦绣,珠宝滚到秋白身前,“皇后德行有亏,打入冷宫,不得命令不准离开冷宫半步。”
“是。”汪公公目送萧弦离开后,走到秋白面前,“皇后娘娘,得罪了……”
“公公也是领旨行事,算什么得罪呢,”秋白站起来,“只是这些无辜受本宫牵连的宫人,还请公公稍加照应一二。”
与原主记忆中的一般无二,阴凉又偏僻的别院。
秋白走到桌子旁,细细回忆着,似乎就是这个位置,刘太医受命来赐药,原主喝了之后死在这里。
“娘娘,奴婢偷偷带了件披风,这里比凉些,娘娘披着吧,当下受了凉气。”小桃拿了件披风走过来,“娘娘,歇息会吧?娘娘昨日怕是也没睡好。”
“嗯,我去歇着,”秋白解下披风披到小桃身上,“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娘娘,奴婢不用,奴婢身子好着呢。”
“这里凉气重,你身子再好也禁不住日日夜夜,必须披着,反正我现在不披,放着也是放着,”看了床上,只有一床厚厚的被子,“夜里你就和我一起睡。”
“娘娘,不行的。”
“不然你睡地上吗?”秋白伸手点了点小桃额头,“小时候总是一起睡,怎么还矜持上了呢。”
“娘娘,今时不同往日。”
“怎么不同?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怕谁说什么于理不合吗?”
“娘娘……”
秋白接道:“不许再说了,我要歇息了,你要一起吗?”
“奴婢现在不困,在一旁守着娘娘。”
过了几日,小桃偶然听说一个消息,忙回了屋,对秋白道:“娘娘,皇上升江贵妃为皇贵妃了。”
“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就是娘娘入冷宫那日,娘娘……”
秋白安抚的笑了笑,“皇上升皇贵妃,又不影响咱们什么啊,咱们还是在冷宫,也不碍着什么。”
小桃有些忧愁,“娘娘就不想想以后日子怎么过吗?”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微臣刘祺玉求见皇后娘娘。”
“娘娘?”见秋白蓦地冷了神色,小桃疑惑的叫了一声。
秋白冷淡道:“刘太医是奉旨前来的吗?”
“是。”刘祺玉撒了谎,手心冒汗,心中擂鼓,可若不说是奉旨,他又该说什么呢?他是大逆不道的。
“进来吧。”
刘祺玉进来又行了礼,听出了秋白语气里的冷淡,便格外规矩,“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秋白目光看向别处,语气淡淡,“刘太医是来给本宫诊脉的吗?”
“是。”
秋白伸出手,“刘太医,本宫需要喝药吗?”
“娘娘身子健康,不用喝药,只是平日饮食注意调理便可。”
“哦,是吗?”秋白转过头,冷冷的看向刘祺玉,“本宫真的不用开药吗?”
虽然奇怪秋白的态度,刘祺玉依旧回答,“是药三分毒,娘娘不用喝药。”
“本宫以为,刘太医是来给本宫送药的呢,”秋白嘲讽的笑了笑,“就如同当年,皇上让刘太医给秋将军诊脉时,刘太医送的那药呢。”
“娘娘,”刘祺玉压下心里的慌乱,声音都带着颤抖,“娘娘这是在说什么?”
秋白冷冷道:“你听皇上的命令,下药害死我爹。”
“娘娘……”被发现了,被发现了啊,也好,也好,日日担惊受怕,不就是一直怕这一日的到来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发现呢?为什么要现在呢?他多开心,他偷偷摸摸的过来,还带了很多日用的药没来得急送出去,好不容易秋白不爱皇上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呢?不能晚一点吗?他都来不及准备,都来不及表明心迹,来不及找出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