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聂琰从睡梦中清醒,穿戴好衣裳,摇着纸扇便匆匆出了门。
这次简约出行,只有他和慕寒两人,走的还是后门,鬼鬼祟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要去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丑事。
“聂大哥,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是要……”
“要什么?”聂琰四处扫视,贼眉鼠眼。
“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慕寒嘴唇干瘪,颇不情愿。
“要不是为了救你姐,我有轿子不坐?”聂琰手持纸扇,挡住了半张脸,一双眸子在街市上晃动。
街市热闹非常,不断有吆喝声闯进他的双耳,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催促一声,“快走,不然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慕寒一愣,一路上都在疑惑,汽车和马车是同一种工具?
无论在哪个世界,或者身处怎样的环境,只要有人生存,医院和医馆,永远都是最忙碌的地方。
聂琰绕过候诊的病人,轻车熟路来到内堂,看着一脸疲态的秦道禾,目光落在病榻上,目瞪口呆。
对敌人仁慈,绝对是对自己的残忍,这种做法,聂琰无法忍受,“老秦,你还真是菩萨心肠啊?”
一来二去,聂琰和秦道禾之间的关系,不断升温,仿佛生米煮成了熟饭,不甚亲密。所以称呼之间,聂琰也变得随意。
“医者父母心,不管是十恶不赦,还是心慈面善,只要到了医馆,都是我的病人。”秦道禾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描淡写道。
慕寒反倒不以为意,显然对秦道禾的秉性,一清二楚。
“顽固。”聂琰冷哼一声,心道,秦道禾的脾气,就和他的三千白丝一样苍老。
病榻上,凌飞宇乌溜溜的转动着双眼,脸上的轻松之色一扫而空,转瞬之间仿佛蒙上了一抹阴霾,变得躁动不安,尖声叫道:
“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来干什么?”
面目俊秀的聂琰,在凌飞宇眼中,犹如一个面丑心恶的魔鬼,是他心里不愿意触及的阴影。
折断的手脚,在秦道禾的帮助下,已经重新连接固定,好转只是时间问题。可眼下,慕寒和聂琰来者不善,他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那日误伤凌少爷,本官彻夜难眠,心中满是愧疚。如今,看到凌少爷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聂琰绕着凌飞宇转了一圈,抬手在他手臂、脚上敲了敲,
“秦大夫这捆绑的手法,实在是粗糙,不如解开,让本官亲自为凌少爷……”
“不,不用了……不必大人费心。”凌飞宇面色一僵,毛骨悚然,连忙出生阻止,“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真的。”
“那就好。”聂琰面色一顿,“不知,凌少爷可否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难道是他良心发现?
凌飞宇狐疑的看着聂琰,心中七上八下……聂琰一脸真诚,好像真心悔过,他一时也捉摸不定,
“没,没有。”
“真的没有吗?千万不要客气,秦大夫的医术乃于都一绝,倘若有什么不适,正好让秦大夫瞧瞧。”
聂琰的殷勤,差点让凌飞宇出现错觉,他仔细想想,还是觉得,谨慎一些为好,
“多谢大人抬爱,小民真的没事。那日也是小民饮了些酒水,才无意冒犯了大人。大人不予计较,小人铭记在心,不胜感激。”
“没事就好。本官只是觉得,你受伤之后,反应好像变得迟钝了些?”聂琰探着目光,在凌飞宇身上打量,最后转移到秦道禾身上,
“这脸色好像也不太好,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要不,让慕寒去买两块猪脑,给他补补?”懒人听书lanren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