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
打从他出生开始,就未曾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凌飞宇气极反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内心的小火山在难以压抑的情况下爆发。可威严受到挑衅,若什么都不做的话,以后有何颜面,在于都这一亩三分地为非作歹?
被一个外来的土包子欺负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特别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难道要缩着脑袋,忍气吞声?
不行,绝对不行……
“小子,你信不信,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凌飞宇面色冰寒,抓起桌子上一只酒杯,直接捏成粉末。
聂琰心里一突,这家伙,恐怕是连脑子里都长了肌肉,才会有这么严重的暴力倾向。他仿若无觉,对着林妈妈笑道:
“这杯子少说也要五两银子吧?”
林妈妈颔首,聂琰笑道:“得赔啊。”
凌飞宇目瞪口呆,这混蛋难道分不清轻重吗?
这是杯子的事情吗?若放在平时,他早就打断聂琰的手脚,然后丢到后山喂狗了。他咬牙切齿,还算俊逸的面庞,渐渐扭曲。
聂琰越若无其事,他就越愤怒。
“少爷,不可……”白面青年眼见凌飞宇即将失控,冷冷撇了聂琰一眼,低声劝阻。
凌飞宇宛如火热的木炭,被一盆凉水浇灭,内心烦躁不安。
然而,下一幕,聂琰的举动,再次让他暴怒。他瞳孔一缩,彻底失控,“你真是找死啊。”
聂琰突然伸手,搂住柳若沉的细腰,贴着柳若沉如瀑般的黑发,呼着热气,声音压得极低,好奇问道:
“柳姑娘是怎么猜到的?”
“大人,先处理眼前的事情要紧。”从头到尾,柳若沉都未正眼瞧凌飞宇一眼,她媚眼如丝,目中似乎只有聂琰一人。
聂琰轻笑,转而望向凌飞宇,赤裸裸的挑衅,“跳梁小丑而已。”
清亮的声音,落入众人耳中,不仅厢房内众人神色各异,门外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现在,凌飞宇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那是凌少爷?”
“那人是谁,怎么敢和凌少爷叫板?”
“你看他身边的是谁?”
……
门外传来的议论声尤为刺耳,凌飞宇眼角一抖,怒喝一声,握拳轰向聂琰的面门。
裹挟着杀意的铁拳,在聂琰眼中急速放大,他伫立在原地,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内心一片冰凉。
林妈妈掩嘴不敢直视,白面青年面露焦色,柳若沉与聂琰贴在一起,脸上挂满惊慌,唯独慕寒,在凌飞宇冲向聂琰的同一时间,一指点在凌飞宇的手腕上。
凌飞宇面色巨变,手腕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他的拳头宛如棉花一样,完全失去了气力。
不等他反应过来,慕寒面如寒霜,脚面扫在他的腹部,直接将他踢飞。然后,在聂琰面前晃了晃手指,很认真的说:
“我没骗你吧,就一根手指。”
“那你踢的那一脚算什么?”聂琰心有余悸,脸黑如炭。
“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