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猫眼归你,一百两赢回来再分给你五十两如何?”
“我说你们几个在那曲曲什么呢!他要是敢开口,每人各罚1000两!”
“……”
就在李昊拿猫眼糊弄赈灾款的时候,一匹快马正向朱雀门方向疾驰。
就在如梦与景逸推搡之际,自小楼内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紧接着,春喜班的人便冲了出来。
那阵势可谓气势汹汹。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齐齐阵。
瞬间,景逸便被围在了中央,如梦也被小五拽了出去。
“青天白日的你想干嘛!”
“跟他废什么话!揍他!!”
“……”
不容分说,一众便向景逸袭来。
可如此阵仗,不但没伤到人家,他们反被弹得倒飞了出去。
待一众骨碌爬起,景逸居然不见了。
巡视了半天,小五才发现院中的绳索站着一人。
“他在那呢!”
“快!快抓住他!!”
“何人敢来我春喜班造次!?”
就在这当口,自小楼内飞出一人,稳稳的落在了绳索的另一端。
见是任八一,景逸摘下了斗笠。
“任班主真是宝刀未老,不减当年呐!”
“你……你是……”细细打量了一番,任八一的眼睛猛然一亮。
“那晚在沈府门前,老申见过少侠。”
“就只是沈府门前吗?”
听到任八一的回答,景逸不禁一阵酸楚。
距离这么近,看的如此清晰,任八一居然还没认出自己,他可是她的亲儿子啊!
撕心下,景逸愤然向任八一走去。一步一步的,连看都没看的,就那么在细细的绳索疾步的走着。
这功夫,他可是练了好多年。
摔下去,爬来,再摔下去,再爬来。摔得伤痕累累、遍体鳞伤的,就是为了博眼前的这个妇人一个暖暖的拥抱。
如今他做到了。
不用看就可以稳稳的在绳索快速行走。再也不会摔下去,再也不会惹她生气。
可她竟然把自己给忘了!
何等的可笑?
行至绳索的三分之二处,景逸停了下来,直直的看向任八一。那意思,还记得这场面吗?
对着景逸复杂的眼神,任八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然而,就是这么个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神情,却再一次让景逸悲伤成河。
回想过往受的那些非人的待遇,景逸再也忍耐不住了。仰天便是一声嘶嚎!就连身体都被那股子愤怒带得飞了出去!仿佛一只极其愤慨的尖尾雨燕,直问云天。
由于太过悲伤,回响声中仿佛都泣着鲜血。
片刻,景逸在空中打了个转,直直的奔任八一俯冲了下来。
这一吓,任八一的记忆可算是回来了。这小子就是被自己扔了的景逸。
要是寻仇的话,何必跟自己玩这么一票?显然对她这个‘娘’还留有什么情感。想到这,任八一冷笑了一声。
“跟你那个死爹一模一样。”
“我爹是谁?”
“问这个干嘛?”
“我爹是谁?!”
“你不必知道!”
“快说!!我爹是谁!!!”
“……”
此时,景逸的双眼红的吓人,仿佛两道愤怒的烈焰。直叫任八一心里都没底。甚至还浮想出自己被撕零碎的画面。
可这大仇未报的怎么可以死在他们前头!
“儿啊……”
“闭嘴!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我娘!!”
“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当年,娘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呵呵!一句不得已就能抵过这十几年的生不如死、孤苦伶仃?一句不得已就可以不声不响的,抛下那么幼小的我一个人走了?”
“……”
“这就是你的理由?”
“……”
“回答我!!!”
“逸儿,你听我说……”
“回答我!我姓什么!我爹是谁!”
“你爹当然姓景,你一出生他就死了。”
“你撒谎!你撒谎!我爹没死!!他姓李对不对?!”
“……”
听到这个‘李’字,任八一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寒意。
这丝寒,冷的凛冽,冷的彻骨。深深的刺进了景逸的骨子里。
不用问了,答案已经揭晓了。自己的确是李家的骨血。
知道真相后,景逸刷的就飞身屋脊。若不是急于真相,他才不会与这个狠心的娘亲多待一分钟。
对着越来越小的黑影,足足愣了好一会子,春喜班的一众才从惊愕中醒了过来。
揉了揉双眼,又搓了搓酸疼的腮帮子,小五看向还在呆傻的一众。
“怎么回事这是?”
“不,不知道啊!”
“这家伙是人是妖,怎么这么吓人呢!”
“刚才也没这么凶啊,还冲我笑来着呢!”提起这个,如梦皱皱着眉头搭了一句。
“不过,那小子跟八姨怎么回事?好像欠他什么似的。”
“我看也是那么回事。不然也不能号那么一嗓子。”
提到此事,一众不由得向绳索望去。
那时,任八一愣愣的杵在绳索的一端。本就冷的如霜的半张面皮更加的僵硬惨白了。
她万万也没想到景逸还能活着。
猛然,任八一冷笑了一声。
活着也好,活着戏就更好看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精彩,任八一僵硬的面皮又恢复了灵动。
“看什么看!还不练功去!”
“……”
白日里郝兴已经来过春喜班,戏也试过了。还跟春喜班立了字据。
两日后,也就是四月初一,春喜班去阁老府献戏。
至于这报酬嘛,那可是春喜班从来都不敢想的数字。不仅如此,戏服什么的也是由阁老府免费提供的顶级规格。
若是没有这般荣宠,一众也不敢跟景逸那么嚣张。
春喜班可是今非昔比了,那可是长签阁老府的名戏班子!牛着呢!
景逸走后大概半个时辰,傅明轩来了。不过,他来可不是关心戏排练的怎么样了,而是奔着如梦来的。
如梦只不过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傅明轩找她干嘛?难不成是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