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也看到叶洵和姜玫了,他今日来这里,也确实就是在等叶洵夫妇的。见两人有有笑的走来,他按捺住自己,等两人走近了,才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三哥,你非要把父亲和我逼到这般境地吗?”
“……”这个倒打一耙的,姜玫看了叶洵一眼,不知该怎么接口。叶洵倒是早就知道这个堂弟什么个德行,闻言呵呵一声,道:“这话该我对三弟才是。好端赌,谁乐意出去冒险?若非二叔和三弟将叶家推到风口浪尖,我年纪轻轻的,何必拿命去拼这条出路。”
叶澜本以为自己气势很足,但平素也是读圣贤书的,先生讲的也是忠君爱国,便是跟着父亲已经站了废太子李坤那一头,如今龙椅上坐的毕竟是承明帝。从前大房的伯父和堂兄虽然跟他们也不是一路人,但毕竟没有挑明了过,如今被叶洵毫不留情的挑明了,叶澜只觉得脸上有些烧。
叶澜并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今日来这里堵叶洵,脑子里也只找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一个理由,被叶洵揭破了,叶澜顿时恼羞成怒,眼瞪得通红。
叶洵生怕他动手,山姜玫和琅琅,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姜玫面前,道:“怎么?想打架?”
虽然叶家子弟都习武,但要论武功,叶澜还真比不过叶洵。这不单单是分的问题,叶家二房一向把长房当做假想敌,叶澜排行第四,他懂事的时候,大堂哥已经是有才名的神童,三堂兄已经开始习武,且被称赞很有习武的分,偏偏他上头一个哥哥,除了吃了睡,没有半点心眼。受父母影响,叶澜心里也把长房的同辈当做假想敌,可长房一文一武十分出色,二房却只有他一个撑门户,于是,又要习武又要读书,自然难免自顾不暇。
叶澜没有跟叶洵比试过武功,但却自己衡量过,没什么把握也不愿与叶洵动手,哼了一声,道:“你别得意的太早,一切还没有定数呢!”
姜玫看着叶澜走开,微微皱眉,道:“他的意思,废太子还没死心吗?”
“到了这个地步,便是他死心了,圣上和太子也不会放过他,还有后手也不意外。”叶洵看叶澜走开,也没有追上去细问的意思。当初,二叔追随废太子时,废帝还在位,废太子还是正经储君,那时废太子选中二房,无非二叔没什么脑子,将来好掌控罢了。如今呢,二叔和四堂弟虽没什么本事,却毕竟是叶家子弟,多少是有些用处的。
姜玫点点头,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倒提起叶晴来,道:“刚才母亲起,晴儿产期近了,这些时候,越发焦躁难安,明日我陪母亲去看看晴儿,琅琅就交给你看着了。”
叶洵才刚刚从浔阳回来,承明帝还没有给他安排新的差事,而叶洵本人,也不急着去做官,这些时候清闲,正想在家中多陪陪妻儿。而提到叶晴,叶洵也最疼爱这个妹妹,听姜玫这么,难免担忧,道:“晴儿这般,会不会……”
姜玫心中也有隐忧,可如今都快生了,除了祈求孩子快些生下来,还能怎么想呢?见叶洵担忧的神情,摇摇头,道:“不会的,母亲已经让陈嬷嬷守在晴儿那里了,妹夫也专门请了好的稳婆和大夫,一定会顺顺当当的。”
叶洵哪能因为姜玫的这个安慰就放下心来,可怀都怀了,不放心又能怎样?叶洵记起兄长的话来,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坚决地阻止妹妹嫁人。
姜玫看叶洵的脸色,便知他的心思,这话如今再,除了懊悔也没有半点作用,甚至在当时,也没有什么用,叶晴的婚事有父母做主,他们是兄嫂,也没有权力管叶晴要不要嫁人,或是嫁给谁。见叶洵担忧的模样,终究叹了口气,道:“你也别那么悲观,都为母则强,晴儿从前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这样,或许,为了孩子,她就好起来了。”
为了孩子好起来?叶洵没有那么乐观,但多少是有些期盼的,点点头,道:“是啊,也许就好起来了。”
次日一早,姜玫便同国公夫人一道出了门,叶洵留在府里看孩子。许多男子觉得看孩子是女子的活计,便是孩子娘忙不过来,也有那么多丫鬟婆子呢,用不着男主子花工夫在这上面。但叶洵不觉得,这是他的儿子,他和姜玫的骨肉,他那么喜欢的孩子,之前那么长一段时间因为事忙,想看一眼都不得,如今有时间,叶洵一点都不觉得带孩子无聊。
离姜玫上次到萧家看叶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叶晴身子依然瘦削,肚子却又大了些。见母亲和嫂嫂来,叶晴露出笑容来,提起裙摆便要上前迎她们。姜玫连忙赶上去,扶住叶晴,道:“我们走过来便是,哪里就要你走过来。”
叶晴同母亲和嫂嫂问了好,这才坐下来,道:“好些没见母亲和嫂嫂了,我也想你们呢!”
刘氏前几日才来过,只是对这个最的女儿,刘氏爱怜多过两个儿子,一面细看叶晴的模样,一面道:“你呀,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同娘撒娇!”
叶晴脸上露出笑容,白的有些透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酒窝,道:“我便是做了母亲,也是娘的女儿啊!阿娘不知道,见阿娘来,我心里觉得安稳。”
叶晴这话得刘氏心头一痛,女儿出嫁,是她最牵挂的一个,尤其如今叶晴怀着身孕,刘氏恨不得将叶晴接回府上养着。只是,叶晴的情形与姜玫还不同,萧崇武为了叶晴,从萧家分出来了,她放心不下叶晴,可也不愿意伤了女婿的面子,影响女儿、女婿的感情。心里叹着气,刘氏也只能劝慰这叶晴,叫她安心养着,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