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心里哐的一声，一个紧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天气转阴，天空灰蒙蒙，雾霾笼罩着整个北京城，稍微不小心，心情就会掉进这个透不过气的雾霾旋涡中。

赵仪皱眉，看了宋晓岚好一会。

宋晓岚耳不红，气定闲神的给她看。

赵仪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只好别过脸，把目光落在窗外的远处。

如深山幽兰的宋晓岚，想对她开荤了……他和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一样馋她的身子。

赵仪脸浮上笑容，三分自嘲，七分冷淡。她于黑暗之中瞧见的那束光，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宋晓岚看不到赵仪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后脑勺和铺在肩上的大波浪卷发，像热情的沙滩海浪，很好看。

车里静了几秒。

宋晓岚不急，他可以等，反正论时间，他比赵仪多得多。

片刻，赵仪转过来，微微仰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宋晓岚。

“你喝酒了？”

宋晓岚已经摸得了些赵仪的性子。她这个人，喜欢挑难啃下手，越逆着她，她越想要。

“没有。”宋晓岚一改冷冽，眉色间熨上温柔的笑意，如星辰的眸子望着赵仪。

这一下，赵仪是真愣了，她以为她多问那么一句，宋晓岚就会后退的。

可他没有。

她先招惹的他，但事情的走向，却是宋晓岚在主导。

这个感觉很糟糕。

赵仪别过脸，盯着方向盘，沉默了片刻，微微笑：“胆挺大。”

“还行。”

宋晓岚很大方的承认了。

臭小子不得了了。

赵仪深呼吸一口气，脑子转了几个弯弯，把心底里的情绪藏了起来，眼波氤氲着诱惑看了宋晓岚好一阵。

“去你家，还是我家。”

“你家。”

宋晓岚毫不退让。

“好。”

赵仪倒没什么好怕的，当即踩了油门往家里出发。

那日月光下等她的人是他，今天这口也是他开的，她要是后退了，真是对不起她已经败坏的名声。

*

大白天的，赵仪住的是老小区散步的老头老太很多，有的在扎堆聊天，有的在树干上蹭着后背，生活的烟火气很浓。

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车子只能停在地面上。

赵仪不知从哪里翻出一顶沙滩帽，递给宋晓岚。

宋晓岚接过，戴在头上，问她：“行吗？”

可太行了。好看的人，戴什么都好看。

赵仪点头，“好看，比我还美。”

宋晓岚笑，下了车也没等她，低着头就上了楼梯。

赵仪见状，心里鬼使神差般的暖了片刻。

关门，低头，上楼梯，不用跟她打招呼，就好像是一对默契十足的恋人或夫妻，那般自然。

*

邻居张阿姨刚好买菜回来，和赵仪打招呼。

“小赵啊，今天不忙了啊？”

赵仪抬头看八楼，道：“忙呢，回来拿个东西。”

“我都好久没见你，空了记得来我家吃饭啊，看你这瘦成皮包骨的，真是，多吃点啊！”

张阿姨只有一个女儿，早几年嫁到美国去了，老夫妇两人孤独得很，经常邀请赵仪上他们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