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心疼洛可可，平日里很少对洛可可凶，生气也是表面做个样子罢了。

对赵仪来说，洛可可更像是她的妹妹，是在北京相互依靠取暖的亲人。

洛可可来自单亲家庭。但她原本是有机会选择不单亲的，可她傻。

洛可可上初中时，住校，周末才回家。

这天上午语文课，洛可可突然肚子很痛，皱着眉爬在桌子，细汗汇聚成大滴大滴的汗，从额上流下。

老师见状，下了讲台来到洛可可课桌前，看她一脸苍白，还冒着细汗。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肚子疼。老师虽是男人，也能猜到她可能来初潮了。于是他中断了课程，把自己外套脱下，围在洛可可的肚子上，然后背着她出了教室，去了医务室。

在医务室简单处理之后，老师又把洛可可送回家。

洛可可刚到门口，看见家里鞋柜下放着一双男士鞋，她以为是父亲回来了，满心欢喜地放下书包去找父亲，连肚子里的痛都快要忘记。

父母的房门微开，里面传来一重一轻的呼吸声，还有令人耳红的嗔怪词汇。

洛可可才上初一，虽然不知道大人之间的那些事，但也略知那声音是在干嘛。她红着脸退回自己的房间，拽着书包窝在床上，自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生怕惊到了父母。

*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呼吸声高低起伏，时而轻时而重，全都被洛可可听了去。

一个少女，听得来自身体原始的呼唤声，红着脸，心跳莫名加速，脑子里空白一片，思考都忘了。

过了几分钟，她听见母亲叫唤了一声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洛可可那颗扑通扑通跟着跳的心也定了些，想着一会就可以见到父亲，她立刻喜上心头。

又过了片刻，房间里的“父亲”说话了。

洛可可听着，听着，发现不太对劲，父亲的声音怎么变了？她父亲的声音明明是洪亮、铿锵的，可怎么变得尖锐、犀利？她歪着头竖起耳朵来听，可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许久，听见人下床的声音。

洛可可整个人从床上跳下来，满心欢喜冲出去。

“爸爸！”

可当她看清那个发出尖锐犀利声音的男人时，她呼吸一滞，脑子轰一下就乱了。

那个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惊吓，神色慌张，忘了自己出来是要干什么。

洛可可用手掌擦着眼睛，一次又一次，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范围，一次又一次的看清眼前的男人。

这个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不是她的父亲。她甚至不认识他。

这个男人面对小女孩一遍又一遍的打量，一点点愧疚满满包围着他，他的心又慌又乱，像滚开的水，细汗顺着头皮留到额前，然后衣服都没穿就光着脚丫子去开门。

洛可可的母亲出来看见男人要走，嗔笑起来：“现在知道怕了？来的时候怎么不怕？”

男人回头，目露惊慌。

一大一小，在他跟前，一个满脸绯红的嘻笑，一个是脸上煞白，还布这一双惊恐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