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位高傲的公主莫非看上我了……”
脑海里的遐想一闪而过,陈秀再次变成得道高僧的模样。
“这宁神术可真是戒撸神器啊!”
陈秀哪有什么心境,活脱脱一个世俗小人,之所以稳如泰山,还多亏了张大力那一手宁神术,可以不被外物干扰,一直保持古井无波的心境。
否则这些小妖精,一个**的小眼神,便能让他夹着大腿落荒而逃。
看到这里,陈秀已经察觉到了场中的气氛不对劲,这哪是打赏,分明是怄气。
可他不打算说什么,并不是为了贪图这些钱。
关键是不懂其中的缘由,在这个场合话越说多越容易得罪人。
果然!杨彩衣龇牙咧嘴道,“希尔芬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希尔芬淡淡的说道,“给小费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这是给小费吗?”
“就是!劳资又不是耍猴戏,要你给什么小费。”陈秀也是鼻子一歪,心里暗骂,“读书人的事,能叫小费吗?那是恩资,基于感恩的心态,心甘情愿双手奉上。连话都不会说,活该你没朋友……”
正抱怨着,陈秀胸腔里的怒火瞬间消失,又变成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受辱的不是自己。
毫无疑问,宁神术又发作了。
注意到陈秀的反应,胡媚儿暗自点头,却并没有往法术上多想,反而更加敬佩他的为人坦荡、光明磊落。
“明知道自己没有修为,可为了不失礼,特意让别人加持法术,这多么宽广的胸襟。”
为他人加持法术,在修行界中还是很受忌讳。
一来有点侮辱受加持的人,二来就是怕有人居心叵测,用法术害人。
所以龙邦在这点上管理比较严格,尤其是后者,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这边杨彩衣讥讽道,“知道你有钱,可也不用这么显摆吧!”
“笑话!这怎么成了显摆。”希尔芬轻描淡写的说道,“量力而行罢了,自然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话虽然是这个理,可有点不得其味。
五十金已经很多了,就连中区最高级的西餐厅,也打赏不了这么多,这一千金可就有点打脸了。
“你……”
杨彩衣哑口无言,虽说她是掌教的掌上明珠,花销不限,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有封地在手的希尔芬。
眼见两位好姐妹又开始互掐,胡媚儿赶紧救火,“你们将钱都收起来吧!陈秀并不是那种重利之人,这样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侮辱。”
“这样吧!你们都是我请来的。一人十金算是表达一番心意。”说到这里,胡媚儿对着陈秀低声道,“我知道这样,你肯定会不高兴……”
“废话,我肯定不高兴。”
陈秀心乱如麻,一千多金变成六十金,连原先的零头都比不上,他能高兴的起来吗?
脸上的苦笑还没浮现,陈秀瞬间豁然开朗,好像看穿了这庸碌世俗。
“该死的宁神术……”
脑海闪过最后一个念头,陈秀恬静的笑道,“不会!这世上只有你最懂我。”
胡媚儿一阵心慌意乱,羞涩的说道,“昨天回家媚儿也是倍感自责,不该以金钱来侮辱先生名节。但人在世俗,吃穿用度一切都要钱,就算你不喜欢名利,可为了老爷爷的重任,这些钱你务必要收下。”
“我求你侮辱我吧!随便怎么侮辱……”
宁神术再次发作,陈秀悠悠然的说道,“红颜枯骨随风散,名利富贵作浮云。名利遮人眼,一切都是庸人自扰罢了。”
“天啦!好帅。”
胡媚儿西子捧心,痴迷的望着前方,眼里已容不下世间万物,只留下这个伟岸的身影。
正值曼妙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尤其是本就容易动情的狐妖。天之骄女的胡媚儿,身边从不缺少各式追求者。
可哪些人呢?仗着家世或修为,不是目空一切,就是献媚讨好,这些拙劣的追求手段,在文青范的胡媚儿看来是那么的可笑,平常也不屑与之相处。
花蝶舞有句话没说错,书生与狐狸精才是绝配。或许是狐妖一代的遗传因素,先辈们那一桩桩爱恨情仇史,绝大多数都与书生有关。
看着身边的陈秀,博学多才、低调谦虚、虚怀若谷,这在文青人士眼中,简直就是完美君子的化身。
况且还有这段西区的偶遇。想到族中的纪闻,“狐狸精幻化俏丽少女,偶遇落魄书生,随后……”
同样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令胡媚儿越来越迷茫,“这会是天意吗?”
“怎么可能?我们才第二次见面,我怎么会喜欢上他?”
心里喊着不要的同时,身体却很诚实的表达着。
鼻尖微微耸动,一股犹如花蜜般的幽香直扑鼻腔,胡媚儿面色樱红欲滴血,赶紧暗掐法决隔绝。
花蝶舞嗅着鼻子迟疑道,“刚才是什么香味啊?这有点像醉仙草的味道!”
蝴蝶对花香最为敏感,百花的味道只需一闻,便能知道品种、产地。
“你闻错了吧!哪有?”胡媚儿不自然的笑了笑,心里愈发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