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岫云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替她作决定。楚国公的什么十个要求的事,定然是李铭简搞的名堂。
回到佛堂旁边的知客寮,吴岫云自然对他没有好声气。毫不客气地将他的“罪斜一一痛陈了个遍。
李铭简如今只有乖乖听受的份。
从自己害她不能找个如意郎君嫁了难道他还不够好,到她的丫鬟桃儿被他的丫鬟红芍欺负难道不是红芍的结局更惨,到他的爱慕者令仪县君害她落水难道不是令仪县君出的糗更大,再到因为他在外面惹事,害得她被掳受伤咱最后不是尽力替她弥补损失了吗?楚国公的十个许诺意味着什么难道她不清楚,最后的最后,又他总是趁机吃她豆腐,他就不能同意了。
“什么叫吃你的豆腐难道你不是我的娘子吗?”李铭简通过语境,算是基本了解了“吃豆腐”为何意。他很不满意她的法。明明他已经很克制了。这底下还有成婚一个月,连嘴都没亲过的夫妻吗?
李铭简想到这儿,俊脸一红,望着她一脸愤慨地反驳“嫁给你又不是我自己同意的”,恨不得立时就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嘴唇将那张厉害的嘴给堵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忍下这股冲动,哑声道“佛门清净地,为夫不想与你在此起争执。待回去以后,咱们二人再细细计较。”
着拿起衣桁上的披风自己披上,道“我去见一见楚国公,等我回来咱们就回城。”想了想又道“往后,我不逼你做不喜欢的事,也不替你作决定。只你也不许再在外面同我这样大声,别人知道了,难道你脸上也有光”完领着黄槐白桦匆匆而去。
“嘿!他还有理了!”吴岫云指着李铭简离去的背影,不可置信地道。
桃儿觑了一眼吴岫云的神色,心道“姐,我觉得爷这次得没错。您在外头,是应该顾着些爷的面子。爷脾气多好啊!您了那么多,他都没生气……”
“……我这不是被他气着了吗?况且这屋里又没别人……”吴岫云也有些觉得心虚。再怎么,这也是外头,这回的确是自己太过了。
楚国公在千佛阁楼上等了约两刻钟,终于等到一个身穿栗色披风的公子,领着两个厍上阁来。
他立时笑着迎上去,拱手道“早就听闻李三公子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英俊潇洒,名不虚传。”
李铭简如今算是投到他门下,不能不格外谦恭,忙把身子让开,避开这一礼,自谦道“不才不过一介白身,不敢当此礼。”
完又倒身下拜,口里道“国公爷秉德居宗,乃真龙嗣。不才仰慕已久,自愿投效。有道是,虎啸而谷风至,龙举而景云从。不才七尺之躯,愿效犬马之劳,拱听驱策。”
楚国公忙扶他起身,欣喜道“何须多礼。快快起身话。”着又拍了拍他的肩,朗声笑道“本公着实羡慕李尚书,养了几个好儿子。你大哥励精绥抚,治下翕然。二哥又工于丹青诗赋,雅人深致。李府一宅,真乃意独厚矣!”
李铭简暗自冷笑。意独厚如果上苍真的独厚李家,上一世为何李家终落得家破人亡,一门星散。眼下那些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不过空中楼阁。当权者翻手之间,便能让它倾覆。
“国公爷笑了。世子方是瑶林琼树,麟凤芝兰,地间灵气之所钟。”
宋涤非满面羞惭道“公子谬赞,实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