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从后腰掏出一件东西,放在了范歧所凭依的躯壳手上,打开却发现那是一把闪着寒光的柳叶刀。
这样特别的物件让范歧产生了诸多不好的联想。
手术刀总是与开膛分割不开,加上最近开膛手杰克又是迷雾重重,这样秘密的会见,伴随着这种特殊的物品,不由让人有些怯从心起。
这人拍了拍手,低沉闷重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只要做得好,你也可以是。。。”
后面的声音就太过遥远了,已经听不清楚。
而这副躯壳显然对这句指令产生了回应,它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像是得到了某种蛊惑,或者说是鼓舞。
它冲出了小巷,来到了大街上。
此时热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道上人来人往,它像疯狗一般窜入了一辆有着明显标识的马车,马车的车灯和花纹暗示了主人的身份高贵。
这辆车停在路边,显然是在等人,车夫也不知所踪,只留下车厢里的贵族老爷正在吸烟。
他拉开车门,提着柳叶刀就朝对方挥去。
范歧要被急出一身冷汗,但他并不能控制这副无主的躯壳,眼睁睁地看着惊愕万分的贵族老爷,因为下意识的阻挡而被切掉了半截手指。鲜血瞬间就从断面涌出,他因吃痛而捂着伤口尖叫出声。
还没来得及呼救,他的喉管就被再次划过的手术刀割断,弥留之际他用受伤的手捂住喉咙,却只有噗噜噗噜地夹杂着气泡的鲜血从指缝中流出,随后便保持着睁眼的状态彻底死去了。
显然是有人注意到了这场谋杀,有些路人开始朝这边聚集,有些眼尖的已经看到了鲜血,开始尖叫着往外逃,却有更多的人被喧哗吸引,围了过来。
范歧被眼前的混乱惊吓得说不出话,他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了,他的眼球像是被黏住一般从尸体和鲜血上移不开。
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要逃的吧?应该吧!
那为什么它还不动?想被抓吗?这个混账!
你要干什么?
范歧惊恐地发现,它的左手已经扬起,手上正拿着沾血的柳叶刀,刀口对准了自己的颈动脉。
别!
范歧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只察觉了穿透的疼痛,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
接着就是喷出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喉管喷出,喷洒,下落,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些血液的温热,覆盖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肩膀上,衣服上。
除了这种模糊的温热,更多的是意识逐渐散去的冰凉。
咚——
他的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地上,随之而来的便是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