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谢过刘翁,将鱼投入背篓,拣了块树阴处歇了,便又听见“南有乔木,不可休思。北有游女,不可求思……”甚是好听,不知不觉困意便袭来。
且说刘翁找了块静水处,撒了网,甚是自信,果然不出半刻,符子便抖了起来。他也不着急,待符子稳了,便准备拾网,一扯,心中暗喝,好家伙,这水龟是有多大,如此之沉。
待鱼网复出水面时,只见网里缚了一个人,吓得刘翁一个踉跄,差点一个屁股坐在船板上。寻思道:“莫不是村里谁家的孩子?”这般想着,顾不得害怕,忙把他拉了起来。
见这小子面生,虽被水泡的面色发青,五官生的仍是极好,着装甚是华贵,定是哪个富贵人家子,约莫十几岁样子,暗叫不好,若人家找来,他一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被认作行凶人。
随即哆哆嗦嗦探了探鼻底,还有气,刘翁不禁大喜,还有的救。恰好网里面还有一只小水龟,他也顾不得什么大水龟了,匆匆装了娄,抄起浆,再无心思唱歌,火急火燎的使向渡口!
未及渡口,忙大声喊:“舒丫头,舒丫头,快来救命!”
宋望舒被这声大喊惊醒,忙跑到渡口。此时刘翁已经行船至渡口,并将船系了桩,说了原委。
宋望舒见,来不及思其它,忙给他做了溺水急救措施,装了水龟,刘翁背起这小子,也顾不得打渔了,同宋望舒去药堂处。
一路上已有陆陆续续的人来至江边,准备开工,有人问起刘翁,刘翁也顾不得其它,只说救命要紧。
刘翁走的快,宋望舒一路小跑跟着,待至草屋时,已是大汗淋漓。喘息未定,三人便经过药场,来到药堂,此时岐山已经在丹炉旁忙的如火如荼。
刘翁将这小子放在塌上,宋望舒道过谢后,他便匆匆离去了!
宋望舒急道:“师父,师父,别弄了,救命要紧!”
岐山摆摆手:“急什么,这小子福大命大,身中剧毒,淹了大半日还有气,不差这一会。你看你,满身臭汗,赶紧洗洗,洗干净了再来治这小子!”
岐山早在刘翁进门时他便瞧见了他背上一人,便一眼,就能看出来,心中立出一计,这才有此一说。
宋望舒不知,瞪眼道:“师父,人命关天,您怎可当儿戏?”
岐山道:“怎得?休再废话,你赶紧洗来,不然这小子可真丧命于此!为师可不负责!”
宋望舒没法,咬牙切齿,一跺脚,跑去药场卸了背篓,又去井边打了盆水,随意抹了把脸便冲进药堂。只见岐山已经在塌前正给他吃了个什么药丸,她舒了一口气。
只见少年身上已然换了一件干净衣服,松松垮垮的套着。——岐山的布丁衣。
岐山问道:“徒儿,穴位认得如何?”
望舒不敢隐瞒,答道:“基本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