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公子华因为性子直爽,与春儿相处的不错,春儿喜欢一口一个“子华哥哥”的喊着。
如今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他们这中间辈分乱七八糟的……
齐太子听公子华说话便不欢心,先喊得如此热络,又问春儿好不好。
钟离道:“挺好的。”
公子华笑道:“可惜许久未见春儿,想念的很,没成想春儿竟是子华的侄儿。”
齐太子坐在一边,凉飕飕的道:“辟疆知了,秦公子此趟而来,是专程等着钟离先生叙旧的不成?”
公子华一听,笑道:“并非叙旧。”
齐太子道:“不是叙旧,还能有何事?钟离先生身为我齐国的右相,平日里公务繁忙的很,若是没什么重要事情,还请秦公子请回罢。”
钟离心想,我不忙啊……
齐太子一直没给公子华好脸面,并不是因为齐太子看不惯公子华,相反的,秦国那些人里面,和齐太子最合得来的,应该就是同样喜欢舞刀弄枪,心直口快的公子华了。
不过很可惜……
公子华可是对家的人,而且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替他大哥秦公过来挖人的,随时随地的想要挖走钟离先生。
简单一句话,不可不防。
齐太子下了逐客令,公子华不急不缓的道:“是子华没有说明来意,其实是这样的,寡君想邀请钟离先生,前去小饮一杯。”
“喝酒?”
钟离有些奇怪。
公子华点头道:“正是,寡君有言,数月不曾与钟离大哥聚首,本是一家人,血里连着亲缘,因此怎么都割舍不断,便想邀请钟离大哥走一趟,饮两杯薄酒,去去寒气。”
齐太子一听,心中警铃大震,说:“日头都西了,改日罢!”
公子华今日却十分能说会道,俨然都是秦公交他的。
公子华对答如流的道:“不然,日头偏西正好,月下饮酒,也别有一番滋味,更何况……”
公子华笑道:“齐国太子有所不知,钟离大哥的父亲太傅虔,如今也随行在内,正等着与独子相会呢!”
他这么一说,齐太子登时就没声儿了,赵虔也来了,他可是钟离的亲生父亲。
虽然只有钟离知道,那是自己的便宜爹。
齐太子有些哑口无言,公子华道:“太傅甚是想念钟离大哥,想来太傅已然年迈,想念独子也情有可原,因此还请齐太子通融通融,万勿阻隔了父子之情啊!”
齐太子当真是没话说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抬出赵虔来做挡箭牌。
齐太子虽不愿意让钟离去秦国那边,但也没办法,蹙着眉头思量了一会儿,若不让钟离先生去,未免显得太薄情寡义了些。
赵虔虽是秦国人,秦公软禁钟离之时,也多方营救,说起来倒的确是个好父亲。
齐太子左右为难之下,只好道:“好罢,那就请秦公子带路罢!”
齐太子说着,站起身来,看来他也要去。
公子华还有后话,抬手拦住齐太子,笑道:“齐国太子有所不知,今日之筵,乃是家宴,因此还请齐国太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