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也道:“您一看便知是光明磊落之人,我们在您面前,不敢弄虚作假,因此还请英雄相信我等啊!”
钟离摸了摸下巴,道:“这样既然你们求饶,爷爷我也不是不好相与的人,不如你们便分开来写字据。”
“分、分开来?”
燕公和魏王都有些奇怪,何为分开来写字据。
钟离指了指燕公,又指了指魏王,道:“道理很简单,你们不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你们,但是你认识他,他认识你,你们分开来写字据,各自写下自己的名讳,还有欠钱几许,写完之后,再分别叫出对方的名讳”
他说到这里,燕公和魏王的脸色立时一片铁青。
钟离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其实他并非不认识魏王,也并非不知道燕公姓甚名谁,就是想要消遣他们罢了。
钟离又继续道:“你们分别写好名字,若是和对方叫出的名字不一样,我便哼哼。”
他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魏王和燕公当时就觉得脖颈一凉,不过不是因为抹脖子,而是因为钟离的话,后脖子一阵发凉。
钟离这一句话,眼下的情况就变了个模样儿。
魏王和燕公本是一个战线的好战友,面对生死决断,两个人本想背水一战,互相守护。
然而钟离这话一出,事情就太复杂了。
一来,魏王和燕公可没什么“身无彩带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心灵感应,因此若写假名儿,必然穿帮,到时候便是咔嚓一记。
二来,魏王和燕公若是为了保命写下真名儿,保不齐这东西日后转手在谁那处,若是落到敌对手中,那当真是晚节难保。
三来,就算他们不要晚节,写下了真名,那也不能保证两个“战友”之间,会不会互相阴损,故意说对方是假名儿,借着钟离的手,除掉对方。
要知道燕公和魏王偷偷会盟合作,其实并非因为他信赖魏王,而是因为燕公足够圆滑,他刚刚上位,急需旁人的鼎力支持,因此西面向秦公谋求姻亲的关系,东南面又向齐国不断示好,又与昔日里的老大哥魏王亲近。
他三面都想要讨好,其实说白了三面都不信任,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如今得到了一个除掉魏王,削弱魏国的好机会,燕公能不心动么?
而魏王呢?
魏王其实和燕公想到一处去了,他知道燕公虽是刚刚上位,但阴险狡诈,颇有些小聪明,若不拉拢燕公,燕公必然靠近齐国,到时候自己又多余一个劲敌。
现在有现成除去燕公的好机会,而且燕公年轻,目前无后,倘或燕公一死,燕国必然陷入夺权争位的混乱之中,起码五十年内元气大伤。
钟离一句话,魏王与燕公便从战友的关系,变成了对手的关系。
钟离瞧着那两个人眯眼思量,不止如此,还一阵阵发狠,不由心中好笑。
心说看看,还偷偷私会呢,这塑料兄弟请,想来现在两个人必然都为私自会盟而悔恨不已了。
钟离见他们不动,就催促道:“写个名儿,至于如此苦大仇深么?不会真叫阿猫狗子,羞辱启齿罢?来人啊,拉开了,带他们各自去写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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