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皱着眉,道:“母亲,您平日里胡闹,儿子也由得您了,但如今……我们在齐国境内,您如何还如此不知轻重缓急!?”
燕太后听燕公责备自己,当即便不欢心了,冷声道:“我儿,你平日里公事繁忙,我不过随便找些乐子,又碍得你什么事儿了,如此大惊小怪?我儿如今已经是做了国君的人,如何还这么小家子气,这可不成。”
燕公平白被燕太后抢白了一通,道:“这里乃是齐国境内,并非燕国,若是在孤的境内,儿子随便母亲做甚么,绝不会多说一句话!”
燕太后不屑的道:“齐国又如何?齐王乃是我的亲兄长,我们一母同胞,我到你们燕国之前,兄长甚是疼爱与我,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儿就是多心。”
燕公道:“不可,说甚么母亲也不可如此胡闹!孤冒险来齐国鄄邑,乃是有要事在身,绝不能因母亲胡闹,坏了大事儿……”
钟离听着墙根儿,没想到就跟捯毛线球一样,一根线越来越长,这个瓜也越吃越大,好像没个边际了。
先是燕太后的身份。
如今燕公也现身了。
钟离还以为这个瓜就要吃到底巴了,哪知道竟然还能吃下去,燕公话里话外,来到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此见不得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不定便是燕公的把柄。
就算不是燕公的把柄,他们若是能抓到燕公偷偷暗渡齐国的显形,那也是大功劳,指不定能捏咕住燕公,让他在会盟上乖乖听话呢。
钟离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苏秦真是福星,长得好看就是有本事,一下钓上这么一条大鱼。
不过说起来也是,钟离仔细想了想,好像在历史上,燕太后也特别喜欢苏秦,还和苏秦私通来着。
果然历史的车轮转来转去,都是圆的啊……
钟离这么想,里面的燕公又发话了。
“今日说什么也不能由得您,这个人知道的甚多,如今已经把咱们的话全都听了去,留下来恐是祸害!”
燕太后一听,登时怜香惜玉的着急了,道:“他一个平头百姓,能知道什么大事儿了?不如就……”
燕公脸色十分难看,道:“不可!万万不可!来人!”
他说着,身后两个武士赶紧走过来拱手。
燕公冷声道:“将这人带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处理干净,千万别惹人耳目。”
钟离一听,好家伙,劫色不成,现在要撕票了?
任是燕太后怎么阻止,燕公都不肯松口,又道:“母亲今日就好生在舍中歇息,哪里也不能去,儿子这就去办正经事儿,请母亲识些大体,儿子才刚刚即位,万勿拖了儿子后腿才是!”
燕公说完,气急了,一甩袖子走人。
齐太子眯了眯眼睛,低声道:“先生,怎么办?”
钟离低声道:“不忙。”
他说着,对魏章道:“你去偷偷跟着燕公,必然有大鱼要上钩,任何时候不得打草惊蛇,回来禀报与我。”
“是,章敬诺!”
魏章很快跟上去,钟离又对齐太子笑道:“行了,现在换咱们去英雄救美了,苏秦师弟还真是多磨多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