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像,听到了海潮的声音。
易南猛然惊起,无常无奇的他还在外面排查,他回头,到处都是海潮无助的哭泣。
心疼得在滴血,万劫不复。
……
她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因为都很可怕,大脑想要保护她,似乎是有意隐藏起那段回忆。
嘶吼、剧痛、她的感官中到处都是血腥,视觉崩溃,古庸向她一步步走来……带着无望……
这是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她最后所能记起的事。
古庸疯了,他疯狂的砸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原本完好的一切皆变成满地的垃圾。
她倒在地上,害怕得瑟瑟发抖,砸下来的东西并没有冲着她,可也就在她咫尺的距离,已经足够恐惧,她一颤止不住的颤抖。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被巨响震得失聪的耳朵一片寂静,她已经聋了吗?
现在已经变成了白天,昨晚是她做了一个噩梦吗?
那这个梦真的太真实了,松口气,好可怕,好真实,就像真的发生……
恍然看到蹲坐在靠墙位置的古庸,他面色苍白一双无望的眼睛没有了眼白只有黑,仰着头看着她,肌白轮廓线的脖颈缓缓在喘气。
而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肌肉线条分明的身材血脉膨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沾上了那么多的血。
异常惨白的皮肤,血的颜色烙上去就像要穿透了一样。
他擦拭着刀,从刀锋刀刀柄上落满了血渍,他手上的白色衣服,已经没有了白色的影子。
海潮恍然若失,因为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所以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当她想要用手支撑自己坐起来的时候……
有一种……空虚,好像她没有……手一样。
席卷而来的恐慌把她打醒,她用力的动手动脚,没有,她没有感觉到任何。
无声……真实,这不是做梦,她是真的……
她无力的伸头去看,看到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一幕,她的双手双脚上都缠上了纱布,并且在相应的床单位置留下了一大摊的血迹。
那个血,足足把两米多的床单变成了红色。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自己的脚,仿佛她只剩下了一颗头,还能呼吸还能活着,可是没有了一切。
那么大的恐慌让她瞬间轰然倒塌,她乞求着手指头动一下,她只剩下一颗能动的头在拼命的看着那“不是”自己的手。
她的一切具毁而塌,她的手动不了,她的脚动不了,发生了什么,她失去了什么。
这时一直把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的古庸缓慢的站了起来,慢慢走近她,“这样你就跑不了了……永远都跑不了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他口中木讷反复的说着这几句话,无光的眼,让人不敢对视,恢复的平静,不可承受的后果。
是他手上的刀!
泪无法控制的滑落,停不了,一直在流淌,可怕的真实让她一度绝望哭泣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