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是酒流进了眼睛刺得她流泪,而是又一次让跟她就咫尺之间的海潮走散了。
她懊悔不已,用力的拍打自己的头,又一次,又一次,她又一次把海潮给弄丢了!
易南重复播放着监控里的画面,黑眸静静的盯着屏幕里那抹瘦小的身影。
他的视线里不在发生的事情上,而只是在那抹小身影上,许久未见,身影都让他魂牵梦绕。
这时旁边的三个售货员又张嘴了:“不管是谁的责任,酒的钱一定是你的赔。”他们都怕到最后赔钱的会是自己。
何瑜之顿时无语,把这三个人连吼带动手的扔了出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他们,魏苇也不会被拦下。
回程的车上,黑牛不敢打给易南而是打给了何瑜之,超市周围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必经之路都设了路障没有发现嫌疑车辆。
他挂了电话默默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个红灯口,极安静又悲伤的车里,“海潮救了你!”易南说。
魏苇认真:“你是说她推我的那一下?”
“嗯,如果她没有把你推倒,就会是古庸对你出手,到时候就不是还能坐在这里正常说话的样子了。”
他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监控,海潮推倒魏苇,然后拉着古庸离开。
既然被魏苇发现了为什么不求救?为什么还要拉着古庸离开而不是逃跑?她本来可以制造混乱然后求救于他人。
在一切看似疑点不寻常的表面,细细的想才能知道海潮为什么那么做。
海潮身体虚弱,魏苇根本不是古庸的对手,即使求救也只会多一个人受伤住院,混乱时古庸会疯狂到什么程度不敢相信,所以海潮只有把他拉走,一来是不让他折返伤了魏苇,二来是不想逼得他大开杀戒。
魏苇疲倦的坐在后面,身上满是酒味,预示的告诉她刚才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易南把何瑜之和黄蕾送回局里,而他则自己送魏苇回家。
“海潮怎么样了?”
魏苇猜到他单独送她一定是有话要问,回想起看到海潮的那一刻,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脱口而出的告诉他。
他的心上人现在很不好非常不好。
“她……不好!”没有形容词,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匆匆一面,海潮好像比以前更瘦小也更虚弱了,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随风而荡的身体轻轻碰一下都会碎了,就如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一样。
如果不是海潮旁边的古庸,她还真的以为海潮已经死了,而她看到的只是魂魄。
对峙时,她想起那个男人的模样,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一点温度没有一点情绪,整个人冷得让她不寒而栗。
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很可怕。
而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把想法说出来了:“那个男人很可怕。”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那样残绝如修罗般的男人,只是看一眼都能感觉到浓浓的死亡威胁。
当然可怕,那个人可是杀了将近20条人命的连环杀人犯。
易南面色凝重,显然他清楚古庸的本性,海潮也清楚。
告别时,魏苇转身对站在树下的易南说:“她快坚持不住了!”她本来不想说的。
但她也急,她也急急的想要易南用尽一切办法把海潮找出来,只能寄托在他身上,如果不是山穷水尽,她真的不想再给易南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