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陆桉哽咽出声。
孙氏才发现女儿的不对劲,柔声询问“怎么了,噩梦吓着了,都是假的,母亲在呢。”
正要上前搂过女儿,陆桉重重的跪在地上,泪水涌出,嘶喊道“母亲,孩儿不孝啊!”
孩儿不孝,陆国公府大厦将倾不能护您于危难中,孩儿不孝,至死多年未曾回到府内看您;孩儿不孝,明知您在国公府受尽冷待却不能就您于水火;孩儿不孝,不孝啊!
孙氏被女儿的样子惊住,一时也哭了出来“我的心肝啊,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你有难处和母亲说啊!你这是要母亲的命了吗!”
陆宴刚走到门外便听见妹妹和母亲的哭声,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急匆匆的走进来,“这是怎么了,都坐在地上,快把夫人和姑娘扶起来。”
陆桉抬眸,看向陆宴,想着自家兄长日后的光景,眼泪又落了下来。
孙氏环着陆桉一遍一遍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万事有母亲和你兄长呢。”
看着母亲慈爱的目光,陆桉几乎想把自己十几年的苦都倾诉给母亲,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咱们都出事了,那梦好像真的一样。”
陆宴听了摇头失笑“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还能被梦吓哭,刚刚丫头急忙找我的时候,真是吓到我了。进来你和母亲又哭成这个样子……”
“别听你兄长的,他惯不知道关心你,不舒服就躺下休息着,老夫人那我去说。”孙氏打断陆宴的话。
又安慰了陆桉一番,和陆宴一起离开了。
奶娘端着安神汤走了过来“小姐喝些汤再休息,一会我让丫头们手脚轻些。”
陆桉喝完汤,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的雕花,许是安神汤起了作用,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十五岁,还好是十五岁,一切都来得及。
周桓、顾嫣然、常勇候府、父亲、长姐……还好是十五岁,一切都没发生。
混着未散去的香,陆桉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