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那儿时，已经没声了。我躲在暗处，只见一个人从屋里酿酿跄跄的跑了出来，那个人…是孙营。孙营出来后叫了一批人进屋，不知道在干什么。”

“孙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楚媱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一惊。楚媱有些牵挂小倩，便焦急的问道：“那些女子呢？”

只见祁弈将唇珉成一条直线。

“到底怎么了？”

“那些守卫出来后，手里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于是我悄悄潜进去看了看。”

“却发现…”祁弈眉头紧紧拧着，“发现里面全是尸体，并且都被刨去了内脏…”说完低下了头。

楚媱脑袋轰的一声。

直直站了起来，木纳的看着他，“都…都死了？”

祁弈一言不发。

“那小倩姑娘呢？”楚媱的声音颤了颤。

楚媱想起与她坐席长谈的日子，想起听她说过的那些民间古怪。楚媱愣愣的，鼻子一酸，她怎么能死呢？在她那儿坑了不少民间小书，她还没来得及还她，她怎么就这么去了。

“不！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她。”说完红着鼻子要跑出去。

祁弈拉住了她的手臂，楚媱拼命挣脱，转过身来对着他说：“你莫要拦我！”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伤的小兽。

祁弈无奈，松开她的手臂，拿起一旁的披风，递给楚媱，随后默默走了出去。

楚媱走得很匆忙，祁弈一直在背后默默护着她，生怕她跌倒。楚媱与小倩相处的回忆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她不相信小倩就这么走了，明明在不久前她还对她笑来着。

整个孙府寂寥无声，楚媱已经走到了屋前，微弱的火光微微闪动，空气中隐隐约约掺杂着些许血腥味，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推开门。

只见祁弈快步走到她前面，缓缓推开了门。

这间屋子是孙营的书房，地上躺着一地的尸体，血液流到楚媱的鞋底，染上了一抹惊心的红。尸体七七八八，一眼望去，腹部全是血窟窿。眼前的震撼让楚媱忍不住干呕，眼睛酸涩，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她缓了缓神，强迫自己又转了回来，在尸体中寻找着。她压下心中想要呕吐的感觉，不断的翻看那些尸体，她的眼睛朦朦胧胧充盈了水汽，让她看不见眼前的景象。

祁弈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

楚媱在窗旁看见了一具青色的尸体，尸体的手紧紧攀着窗沿，挣扎着想要爬出去，地上拖了长长的血痕。

楚媱将她翻过来看清了正脸，彻底瘫坐在地。

认识小倩那么长时间，她见过她开心的模样，娇羞的模样，生气的模样，眼中向往着未来的模样，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苍白的，无助的，瞪大的眼睛还显现着绝望与不甘。

楚媱终是将头埋下，双手环着腿，大哭了出来。

祁弈面容平静，看着地上哭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