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回眸,看着小小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丝,脸色沉了沉,舌尖从半夏指尖轻扫而过,将血丝拭去,随后拇指又在伤口处揉了揉,声音清冷,“杯子不要刷了,坐椅子上歇着。”
半夏早已面红耳赤,风无却还是那般,那亲昵的动作似不是他做出的。
她感觉到了神经的颤动,整个人如同被使了定身术般僵着,看着风无将地上的碎片全部捡起丢进垃圾桶里,又转身进了小仓库。
干脆,利落,果断。
直到使君子将她扶到椅子上,半夏才从懵懂之中回神,心跳异常之快,久久难平。
涟漪已被惊起,出走的鸟儿,终究要踏着正途,回归爱巢。
邹杰是在晚上九点钟踩着点进门的,手上还拉着行李箱,据他所说,他是刚下飞机就直接到半夏这儿来了。
因为这次出差时间过长,对半夏,尤为想念,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风无敛着眸隐在灯光的暗影里,靠着墙壁,说不上的孤寂。
对比风无,使君子到是不如第一次见到邹杰时那么冲动了,但不愉还是能够从脸上看的出来,当然,他也不屑于掩饰。
“夏夏,我晚饭还没有吃,饿。”
邹杰低头看着半夏,灯光在他脸上洒下了阴影,声音尤显委屈。
半夏探究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邹杰的眸子奇亮,内里的希翼让她无声叹息,“你坐下等会儿,我去给你下碗面。”
她转身上楼,风无就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视线相对,半夏极不自然的避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似乎就在刚刚。
一只脚刚踏上楼梯,她又顿住,绕过风无对着使君子道,“玄青说她结束诊所的工作就来接你们,应该快了,待会她来了,你们直接跟她回去吧,不用跟我打招呼了,路上注意安全。”
她感觉到风无在看她,也不待使君子回答,便急急忙忙转过身子接着往上走。
半夏今天才发现,对于风无,她有着可怕的归属感,以至于对风无做出的亲密举动无法真正的拒绝,是因为,那个日日所做的梦么?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自己被玻璃割破的手,也不知是不是楼梯间太过昏暗以至于她没有找到伤口,还是因为她自身愈合能力较强,伤口已经长好,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慌不择途的匆匆一瞥,为心中的兵荒马乱找个宣泄口而已。
半夏下楼时,风无已经不在楼梯口了,他坐在靠门的一张凳子上,靠着椅背,双眸紧闭,邹杰坐在风无对面,打量着他,使君子坐在风无旁边死死盯着邹杰,玄青坐在柜台前,眼神在三个男人身上来回转换。
没由来的,半夏觉着这种场景很诡异,是一种风暴随时会来临的可怖。
她故意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打碎了一室的风起云涌。
邹杰急忙起身,将半夏手中的碗筷接过,“真香。”
他毫不吝啬的赞美,半夏但笑不语。
一旁的玄青差点从吧椅上摔下去,心下暗想,这邹杰还真是会哄姑娘,一碗泡面,都能闭着眼睛喊香,反观某人······唉!
“你们怎么还在这?”半夏走到玄青跟前,不是说过了不用跟她打招呼了嘛。
“怎么?男朋友回来了就不欢迎我们了,嫌我们这三个电灯泡,太亮?”玄青这么回着,偷偷的去瞥某人的脸色。
嗯,意料之中的没有变化。
“当然不是。”半夏摇头,有些无奈,“天色不早了,你不是还要把他们俩送回去嘛。”
“嗯,没事,不急,我们呆一会再走。”
半夏,······
可是她急啊,本打算今天跟邹杰把话说开,问清楚的,现在这仨人在这,她又不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