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他俩人不来你这么开心?你可别这么笑啊,出了事儿我可不负责。”
一口果茶呛在喉咙里,引得玄青直咳嗽,悄悄瞥了眼悄然而至的某人,虽近虚无,骇人的气势还是轻而易举的渗进骨髓。
“我又不是瘟神,笑笑能出什么事,我只是觉着,昨天那俩人还挺逗。虽然活在臆想世界,但他们至少逍遥,忧愁甚少。”
“忧愁甚少?”玄青笑了,半晌又低下头,红唇抿唇,心头平白的缠绕上几缕烦闷。
纵是为神,也是难逃世俗。
南星啊,若不是因此,你又怎会甩下风无,独留凡尘!
她微抬双眸,红唇启合,预计再对半夏说些什么,但还未吐出一个字,只听耳边风铃脆响,邹杰西装革履的走进,脚上的皮鞋将木地板踩得噔噔作响。
玄青眉头拧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隐在角落里的男人,素来无喜无悲的脸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神色,她又敛下心神,安静地喝着杯里的果茶。
嗯,好喝,自己做的就是不一般!
“夏夏。”
半夏只是在他进门时抬头瞥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此时听闻邹杰唤她,也是未曾抬头,手上动作不停,只清冷的哼了声:“嗯。”
半夏这般模样,到是像极了他们初见时。
那娇小的女孩对周围陌生的一切都抱着高度警惕,也因这警惕,让她犹如一块寒冰,冻得人浑身打颤。
邹杰素来是个善谈的人,那时又是使出了自己浑身的解数表达热情,却依旧没能融化这女孩冰冷的外表。
现在回想起来,到是有些为自己鸣不平了。
初见的惊鸿,小心的靠近,甜蜜的牵手,说起来是简简单单的三个步骤,他却用了六年的时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不易,这耐心连他自己都被惊叹了。
他笑,伸手戳了戳半夏的脸,“还生气呢?”
“没有。”答是这么答的,但身体的本能还是不动声色的躲过了他的亲昵。
邹杰叹了口气,又伸手去揉半夏的脑袋,“好了,我知道错了,你不愿,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这一次,半夏未答,邹杰的手便一直放在她的头顶,揉着她细软的发。
玄青坐在一旁眼观眼,鼻观鼻,半晌,终是忍不住好奇悄摸的去看那立在角落的男人。
可素来清冷惯了的男人,哪怕此时,也是一副死鱼脸的模样。这倒让玄青不禁怀疑,是不是数万年如一日,这张俊美无俦的脸真的定型了,已经不会其他的表情动作了?
她存了让使君子不动声色悄悄的给风无做个诊断的心思,面上又换上冷然,扭头去看一旁稍显亲昵的两人,怪气道:“哎呦喂,我说,怎么着也是大庭广众,这位爷,您能不能收敛点,动手动脚的干啥呢,把手给我放下!”
风无看着不做声,她替他觉着碍眼,直接将邹杰的手拍掉。
半夏有些讶异的看了眼玄青,这姑娘,今天有些反常,但她始终敛着神色,闷不吭声。
纵使邹杰好话说尽,半夏始终冷冷的,今天下午还有一个会议,他呆不了太长时间,最后只得憋着闷气匆匆离开。
玄青再去看风无,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的,她撇撇嘴,到是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