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绿草如茵,云彩叆叇,天色衔接在草色一端,红日温煦,江水倚靠在树下,远看着赤兔在草场里乖乖觅草,发起了牢骚。
这马儿脾气倔的跟太子一样,每日除了喂养之外还得及时打扫它的粪便,略有气味便站立不安,她刚刚打扫完想休息会儿,便又尿了一地,又得刷马清洗,喂养饲料每种每克每日都不同,比照顾老爹还要吃力,她来来回回每天要跑数百趟,唯一闲散的时间,就是这会儿了。
她靠着树,阳光透着枝叶倾洒在脸,晒的温乎乎困意袭来,眯起眼来就昏昏欲睡,每晚睡在草房里蚊虫鼠鸟吵闹不停,又不能回太监房,第一晚住进太监房时,十几个太监脱衣睡觉,将她挤在中间,她吓了一跳,这阵仗也是从未见过的,毕竟是女儿身不宜和这么多男人在一起同住,何况,万一熟睡中被发现了真实身份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晚她死死拽着衣服躺到深夜里,实在无法安心睡去,便逃到了杂房里,生为女儿身,还真是麻烦啊,想想都怪那个二世祖太子,五十两月银啊,五十两……
她渐渐闭上眼,抱着树呼吸逐渐均匀,沉沉睡去!
不知是不是天气渐热的原因,太子总觉得这段日子沉闷不已,毫无生趣,画画作乐,画的一团糟糕,脑中闪过一张脸,嘲讽骂道:“你看你画的这是什么,你还是太子呢,丑死了。”
他又练字,提笔便无力,脑中又闪过一张脸,大叫:“死字怎么写?”
又下棋,落子即错,接着出去练剑,池江水就在旁嬉皮笑脸打招呼:“太子,一起走啊…”
一不留神,剑划伤了手指,福禄慌张前来:“太子殿下,奴才这就传太医……”
太子一挥手,烦闷不已:“不必了…..”
福禄焦虑地跟在后面:“这怎么行呢….”
出了东宫,太子走着走着便到了御马场,远远看见池江水抱着一棵树,便遣下随行宫人独自走近一看才发觉是在睡觉:池江水,你抱棵树都能睡着。
不由地,那张本闷闷的脸上有丝欢快,太子靠近她想捉弄一番,于是摘了一片叶轻轻拂过她的眼,鼻,拂至嘴边时忽然停下来,月下一吻恍然跳入脑中,似乎还有一股甜甜的味道,也痒痒地挠着他的心。
江水痒的蹙起了眉,朦胧中挠挠脸,换了个姿势又抱着树靠上去,奇怪的是这次抱着的树有点软,她抬起眼皮,一抹黄衣明艳,往上抬,一张俊朗的脸,眼中带着敌意。
“公子…让我睡会儿,就一会儿。”江水迷迷糊糊讲。
公子?公子是谁?是那个张公子吗?
太子看着她一手环着自己的腰,一手又搭在肩上,脸贴在胸膛黏在自己怀中,又是惊又是怒,亲完还不够,现在居然堂而皇之又来抱,这个不怕死的奴才,他低头要骂,看她已经睡着了,一张平静的脸如此看去竟有几分女子柔情。
太子止语,将闷气憋回去一动也不敢动,看着远处草色一天,是笑意又故作威严,就让她睡一会儿吧,反正就一会儿!
江水望着马背上驰骋的太子,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哇,比张公子还要更更更好看呢。太子骑了几圈而返,下马,江水跑去牵着赤兔,问:“怎么不骑了?”骑马的太子别有一番味道,还是很俊的嘛。
太子甩着胳膊,动动右肩,略有酸痛:“不骑了,不舒服。”
江水忙问:“哪里会不舒服?”
太子看她一眼,眼中生怒意,说就睡一会儿时间,没想到睡了一个时辰,害的他动也不能动一下,你说肩膀疼不疼!
江水看他又在瞪眼,无比纳闷,忽然想起醒来时靠在他怀中睡着了,顿时醒觉:“哦,你是不是又想说我是太子不是你随便能碰的,我不过就是太困了靠着你睡了会儿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