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看着他手机,绷着脸说道:“汤小柏又说要是你喜欢,柏岛可以为你成立单独的工作室,为你组建最专业的团队。”
楚陶然眼里有一丝冷峻,流转至江依依身上,开口道:“我眼里的专业,和他眼里的专业,不一样。”
“我也不希望你去,柏岛的商业性真的太强,我的稿子被他们编辑诟病最多的就是太学院派,我这还学院派?真学院派我就该去给学术期刊投稿,而不是在柏岛里面起早贪黑地撰稿,他们就是越来越发展成了以读者为中心,出版读者喜欢看的,而很少去领导读者,这段时间更是越来越严重。”
“嗯,你确实比嘉贝要写得深一些,但宣传上也确实是柏岛一贯的商业运作。”
而楚陶然最近参与的帮工作室的一个新人画手设计画集,出版后都是尽可能地避免宣传,关注艺术的人自然紧跟,而楚陶然本人并不支持附庸风雅,他们工作室关注的销量,是实实在在的、以绘画专业为相关的真实销量。
“别答应,明天我去把汤小柏劝退,你一个清清白白的艺术家,又不是真缺钱缺疯了。”
通俗艺术是一种,可楚陶然一直是纯艺术,他自有风骨和性格,如若是能走从众的道路,那还成什么艺术家?
“你需要好好和汤小柏聊聊。”楚陶然顿上一顿,没开玩笑,望着她道,“如果我没理解错,他在电话里的意思,是我加入柏岛,他便护你护得滴水不漏。”
江依依手上忽然莫名地一抖:“什么?”
“我刚才感受到的确实比较像胁迫,只是他可能不认为我会这么直接地告诉你。”楚陶然道,“也许不让你知道汤小柏的这一面比较稳定,但既然他在实际行为上有变动,你和他又有诸多捆绑,那我想还是让你意识到这些会比较保险。”
江依依目光发凉,问道:“他说我抑郁症,差不多的是非还是得由柏岛出面比较好是不是?”
楚陶然点头了。
江依依发笑,想起来一事。
“几年前也有位作家患上抑郁症,他要解约,汤小柏说治疗也需要经济投入,这点如今只有柏岛才能满足,所以后来就是那人患病后给柏岛写了三部长篇后才得以解约,汤小柏给了丰厚的稿费,却没有安排出版,后来那人在家中自杀,媒体报道出来后舆论一片哗然,那时汤小柏出版了他的书,所有宣传都是一位抑郁症患者的遗作,大卖。”
楚陶然听完没说话,半晌后接道:“你在他心中毕竟是不一样的,一路一起走来的,虽然遵循商业策划,但他确实没有放弃过你。”
“因为我确实写得不赖。”
江依依把手机还给楚陶然,他们都清楚了,汤小柏没放弃也没伤害,但如今,是下定了决心要利用。
利用江依依身上的每一个元素,来创造更大的经济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