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把书架重新排列了三遍都没等到乔惜,就给储筱望打了个电话。
“筱望,乔惜那丫头今天来了吗?”
“我这边没有请假,我去看看哈……哦,来了的,桌上有盒小番茄,她每次来都带一些零食……诶,那人呢?你稍等一下,我找人问问,一会儿回你。”
江依依挂了电话,手腕扣在桌面边沿,指节一下一下地轻敲着,耐心等着这结果。
七楼的空调在尽职运转着,可是乔惜还是满头大汗。
“谁啊!这谁那边过来的!的地得都分不清!我一眼看到两个错的!”这边部门的责编坐在顶头的位置责问一声,一沓打印件就飞散了过来,“都用脑子看!校对的活都干不好,混混混,我看你们能混到几时!”
乔惜赶紧去看自己的传送记录,没错,发给这个监工责编的文件是她刚校对过的,顿时满头大汗,把头埋得更低了。
其他被叫来的人也都胆战心惊,没那个底气甩手就走,怕得罪人,又实在酝酿不出默默受气的心态。
这颐指气使的氛围里,大家都没有积极性,即使这边堆了一大堆待处理,也没人上去主动揽,就暗自消磨着时间,最多是受气受到下班也就行了,大不了明天绝对不提早来,以后也千万躲着陈雨薇部门。
死寂样的郁闷氛围里,个个都跟半融的泥塑似的,打印纸不断翻动着,可也没什么成果交出来。
上头那人看这磨磨蹭蹭的一桌子,顿时更来了火气,伸手把刚丢出去的复印件又抓回一张在手里:“刚才我说的这份!谁那边出来的!”
乔惜瞬间心里叫苦,是要拿她开刀,杀鸡儆猴了。
可这时,她又不敢主动站起来认,那如柏岛很早的责编老师,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这时陈雨薇推门进来了,目光扫视一圈,直戳那监工责编:“能不能快点?我都等半小时了?是没有好稿子,还是根本没人用眼睛看好稿子?”
那责编一笑,道:“他们部门的嘛,就这样,能有多好用呢?”
陈雨薇溢出一丝被愉悦的笑,道:“那你也催着点,他们到我们部门来学习的,让他们带点新知识回去,也算我们帮帮忙了。”
“是,这是当然,我看他们是连错别字都改不对,不知道他们那边的负责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她转了张打印纸过去,“你看这人的,改了两次都没改对,原来的错别字也不知道删,改了的还都是错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陈雨薇看得笑起来,极蠢的“地”与“的”放在一起,实际这里却应该是“得”,“底子这么差,是怎么在他们那边……”
“底子差要你管?底子差要你说?闲得没事做吗,要把我的人叫过来批评?你没法体现自己高人一等就睡不着觉是不是?”
江依依推开门就这么几句,说得里里外外都听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一个字是含糊的,送到每个人的耳边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