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
“嗯?”
“其实当初我错了,你紫头发时也很好看。”
“是的,我怎样都好看。”
“嗯,但嘉贝今天换的紫发就很难看。”
江依依拿着卷发棒在他身后换了个姿势,试着把他耳边的头发向后蓬松定型:“你还说他,你俩也就半斤对八两吧。”
“可我是艺术工作者,我的造型是沉浸式的,嘉贝那就莫名其妙了。”
“嘉贝确实是比较有个性的青年作家,人看起来有点不着调,但其实蛮着自己的调的。”
楚陶然忽然回头,江依依手里便被及时抽走了一缕蓝灰色的头发,楚陶然阖上腿上的画册,望着她说道:“你希望我不和他计较乔惜的事?”
“没什么好计较的,文学院的事我清楚,嘉贝可以替她写,但可没本事替她交开题报告,但凡乔惜心里有点数,就是看到标题,也该知道这份开题过不了,那她就不该把这样一份关乎毕业的文件交上去。”
“乔惜其实是学术造假。”
江依依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被教研室打回来了吗,不学术,算不得学术造假。”
“太不像话了,被姑姑惯得不知轻重了。”
“没事,她才多大的小姑娘,能经历过多少事,哪是空口说说就能忽然成熟的?宛姑姑毕竟也只是一个人……”她把楚陶然脑袋按回去,调高了卷发棒的温度,又自顾自操作了起来,“乔惜的生身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都是听说,很小姑姑就带着乔惜搬回来住了,那时乔惜还是小乔惜,姑姑还没出月子。”
“什么情况?”
“遇人不淑。”楚陶然叙说起来,“当初爷爷不同意,那时是姑姑第一次反抗爷爷的意见,我小时候听到过大人的只言片语,好像那时候的姑姑是一定要嫁给那个爷爷不认可的男人,甚至是搬出了奶奶来伤爷爷的心,爷爷就也生了大气,不管她了,后来那个男人确实如爷爷所担心的,骗着姑姑去拿了家里的好几个传家旧物,当姑姑意识到不对后就开始拒绝,那男人就对姑姑施加暴力,直到身下乔惜,姑姑逃了回来。”
江依依一时无话,手上动了动,这时才发现早就忘记按加温键了,就白白将他头发卷着。
“那乔惜知道吗?”
“知道。”
“她明白吗?”
“不明白。”
江依依抽了卷发棒,随手丢到一边去,下巴搭到了楚陶然肩上,他便反手过来捞,把人连着睡裙一下翻转到了自己面前,放在腿上团团搂住。
“不明白谁?”
“爷爷。”
她点点头,道:“觉得是爷爷拆散自己爸妈的吗?”
“嗯。”楚陶然往后靠,在软沙发上微眯了眼睛,“谁又能真的告诉她,她的父亲因为盗窃和故意伤害,现在还在狱中。”
江依依倚靠在他胸口,不由地浅浅抽气:“都判刑了?关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