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雨下的很大,仿佛这天上漏了一个极大的洞,将这雨水从天上一股脑的灌溉了下来。这一晚上的夜很黑,乌云布满了天空,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天上的月亮,这月光更是连一点点的缝隙也透不出来。
只是这一夜却不让人觉得很暗,只因这十分大的雨不满了各处。雨下得很急,雨丝便呈现出了有些泛白的透明色,洗刷的这一个夜都有些亮了。
这雨并不是只在今天晚上才开始下。
这雨已然下了有三天了。
这雨是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开始下起来的。
期初这雨下的并不大,雨丝都是柔柔的,路上的行人中有几个自认为身体强健的,来来回回的在路上行走时都并不带着伞,用手挡头冲上两步便也就罢了。
只是这雨却是细细密密,轻轻柔柔的下了许久,并不见有一丝一毫停下来的迹象。
并且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雨竟然越下越大了起来。
到了今晚,这雨便从一点点的雨丝变成了如今这般的倾盆大雨。
这雨无论是谁,但凡没有雨具的站在里面一小会儿便是要淋成个落汤鸡了。
有谁会这么傻,在这各雨正大,天正黑的时候,直直的站在这个毫无挡风遮雨的地方的空旷的院落里呢?
有谁会这么傻,在这个雨正大,天正黑的时候,直直的在这个院子里一动不动呢?
绛侯府,梅园,小屋外。
豆大的雨点打的苍劲的梅树枝干都“嗒嗒嗒”的作响,伴随着大雨而来的还有冷透了人骨子的阵阵冷风。
这大风大雨的晚上,不知是哪里来的傻子,笔直笔直的,站的像是一杆枪一般立在梅园的中央,一动不动。
刘景卿正在屋里休息,不经意间被这“哗啦啦啦”的雨声吵醒了。
窗外那个笔直瘦黑的身影还在那里,他已经站在那里一天一夜了。
刘景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由得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必呢?
如此这般的作践自己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直愣愣的站在雨地里的人,除了是他林枫,还能是谁呢?
“也真对得起他这个‘疯子’的称号了。”刘景卿又叹了口气,坐在屋中的卧榻上暗暗的低声说道。
刘景卿理了理袖口,支开窗子将手长的手伸了出去。
窗外的雨真大,打在人的手上竟然还有些许疼痛的感觉。
刘景卿的手才伸出去一小会,手掌心里便已然接了一小捧清清亮亮的雨水。
林枫站在雨里已经很久了。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只知道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再也找不到慕容婉开始,这雨便一直下着,他便是一直站着。
这院子里面先是叶琛搬了出去,现在慕容婉也是再也没有回来。
这园子里本就是个极其偏僻,极其冷清的所在。现在更是连个人来人往的热乎劲儿都没有了。
这园子里被就剩下了他和刘景卿两个人。
今晚这一夜的雨下得这么大,真真的是一大泼的水从天上浇了下来,便是要将这个园子浇的透透的,也要将林枫浇个透透的。
刘景卿在屋子里看着林枫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
这样子下去,这孩子还不得大病一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