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父亲征战沙场,很少在家。
如今父亲休憩在家,也是杀伐决断,果决狠辣的。
只是她无论怎样也想不到,一直宠爱她的父亲居然在这等大事上就将自己草草的送了出去。
难道自己还不如一只阿猫阿狗的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怎么就如此的不心疼呢?
只是最后,她的父亲,镇远将军,于庆元,竟然给她的这次婚礼安上了一个保国安民的名号,也是让她着实不能再去反驳。
她从没有见过真么美的嫁衣,这嫁衣是绛侯府特意找了苏州的绣娘,精挑细选了上等的云锦,身上的配饰也是万中选一。花样模板,任随心意,只要是她于熙说的出口的,绛侯府都派人来安排的妥妥当当。
于熙除了这门被安排了的婚事,其他的也是挑不出什么错处了。
走的那一天,于熙着着一身枫叶红的外衫常挂,内里配了一件月牙白的锦缎丝绸长裙,上面一件缂了银线的月牙色束袖短褂,在一众敲锣打鼓声中拜别了父母,拜别了将军府,也拜别了京城。
临走时,于熙的母亲哭成了泪人。
临走时,镇远将军于庆元将一直佩戴在身边的望舒剑赠给了于熙。
如今,整个城主府的院子都是通天的热闹,却只有这一方天地是如此的安静,安静到连根针掉落下来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熙也听到了远处似有似无,隐隐约约的戏曲声。这声音虽细但不刺耳,悠悠扬扬的,温柔婉转,清丽动听,倒也让她这么百无聊赖的坐着时没有那么无趣。
于熙的头微微偏了一偏,这绸缎布料的红色盖头便缓缓的滑落了下来。
于熙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这盖头已然落在了叶琛的手里。
叶琛拿着盖头,看着眼前面色有些尴尬的云熙郡主,嘴角微微向翘出了一个弧度。
叶琛的嘴唇很薄,便如被刀削过一般,他不笑时,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严肃的。
只是他这一笑,便觉得是冬雪春融,柔柔款款的,连着眼波中都带了些好看的水汽。
于熙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叶琛竟长的是这样,也是真真能配上他在外芝兰玉树佳公子的美名了。
“辛苦了。”叶琛开口道,“我这也是头一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坐了这么久,该饿了吧?”
于熙挑了挑眉,不由得又是一笑。只是她这次却比之前在盖头里笑得稍稍矜持了一些。
“叶公子,你这话真是说的真是听得让人发笑。我自打进了你这城主府的门,连口水都很少喝,别说该饿了,我这里都要饿死了。”于熙弯着眉眼,上下打量着叶琛。
叶琛手上攥着刚才滑落的盖头,身体微微躬着,还是保持着刚才打量她的姿势,脸上的尴尬神色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嘻,叶公子,你坐啊。”于熙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宽敞些的位子给叶琛,“我闻着你一身酒味便也不想吃什么了。我们坐着说说话,我可是从未见到过你,但是你的传闻啊我倒是听说了不少。”
“我么?”叶琛见于熙说的放松,脸上尴尬的神情也慢慢散了开去,便顺势坐到了于熙的身旁,“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全天下的人都说你叶城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虬髯大汉是的凶残魔鬼,你说我这一路嫁过来,是不是应该怀着一颗必死之心呢?”于熙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