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沁芳阁其实是金朝带你去的?”虽然年轻不愿这么想,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顾仁也愣了一下,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是仁儿自己要跟着去的。母妃,是不是仁儿不能去沁芳阁?”
“这皇宫便是仁儿的家,仁儿哪里都能去,然而好好休息,母妃先去看看金朝。”宁清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平和。
顾仁点点头,不放心地抓着宁清的衣角:“母妃,仁儿其实不害怕,是因为昨夜贪玩睡的晚了一些,所以方才是补觉的,你千万别责怪皇叔,他还救了我呢。”
宁清顿了顿道:“母妃心中有数,若是躺着累了,便起来吃些东西,莫教母妃担心!”
见顾仁乖巧地点头,宁清才起身去看金朝。早上匆忙,顾仁将金朝安排在了梧桐宫的偏殿。
宁清到的时候,金朝已然醒了,只是眼圈之下,还泛着些浅浅的乌青。全进正跪在床前,喂金朝喝药。
“皇嫂……”金朝的眼神甚是可怜。
宁清上前将全进手中的药碗接过,吹凉药汤细心喂金朝:“听说你救了顾仁,本宫心中感激。”
“皇嫂,这是金朝应该做的。”金朝的神色之间含了些颓然。
“本宫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将刺客放走?难不成那是你认识的人?可是穆容?”宁清盯着金朝的眼睛。
“不是!”金朝下意识地答道。
之后显然又觉得不妥,垂下眸子道:“皇嫂,今朝只是怕刺客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来,当时我太害怕了,只想着我与顾仁平安便好,是金朝错了。我与……穆容早就没有了往来,许多小时候的事也记不清了。”
碗中的药汤见底,宁清叹了口气,道:“你是个有主意的,许多事也不需要本宫多说,这段日子你便留在梧桐宫养伤吧!本宫将穆容调来梧桐宫当值,你们也好好叙叙旧。”
金朝的双手下意识的握紧,这一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宁清的眼睛,她看得出来,金朝刻意隐瞒着什么,宁清也不着急,左右她都将人放在了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异动也会在第一时间发觉。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平淡似水,宁清也在慢慢等着,既然那刺客一次刺杀不成,必定会有第二次刺杀。
半个月后的傍晚,霞光铺洒在梧桐宫的地面,染上一层金黄,顾仁与金朝在院中拿着一只机关鸟玩耍,鸟儿虽是木质,那翅膀神态却雕刻得活灵活现。
顾仁喜欢的不得了,就连平素玩得最好的白辰在旁,他也舍不得拿出。
“柳成四做的机关倒是越来越精巧了!”宁清站在屋檐下看着机关鸟飞飞停停,不由得赞道。
“主子,这可不是柳成四是做出的。”德喜的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只机关鸟。
“那是谁?”宁清随意问道。
德喜愣了一瞬,才附在宁清耳旁轻声道:“一个叫罗浮生的,以前是督宁德的幕僚,督宁德出事之后,便做一些手工在街头贩卖。那个机关木鸟想来是金朝皇子出宫的时候买到的。”
宁清的目光猛地落在那机关木鸟身上,他自然是记得那罗浮生,之前陶可人手中那个可作暗器的机关锦盒便是出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