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别担心,太子受了惊吓,早上已经服了安神的汤药睡着了。”春晓道。
宁清一顾君溪双双松了口气,恰时广白气喘吁吁地赶来,先是行了一礼,而后将一颗药丸化开喂进金朝的口中。
见金朝的面色稍霁,方擦了擦汗道:“说来也奇怪,在宫门口撞到了一个人,那人二话不说便塞给我一瓶药丸,说可以救治皇子,臣下也尝过一颗,的确是解毒的药丸不假,如今金朝皇子的脉象平和,已无大碍。”
“那人现在何处?是男是女?是高是矮?你可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宁清急声问道。
广白连连躬身:“那人带着帷帽,臣看不真切,只知道那是个女子,身量……大约与春晓姑娘差不多。”
“去查!宫里宫外仔仔细细,都要查清楚!”顾君溪声音中含了怒气,这一句显然是对暗卫说的。
皇子遇刺,他们的行程又被阻拦,这明显便是一个思虑周全的计划。
“宫中与春晓身量差不多的宫女没有数百也有几十,还得等金朝醒了,仔细问一下才好。另外将宫女穆容叫来!”宁清缓缓道。
此事不宜张扬,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聂舞,再由聂舞又想到了穆容身上,毕竟聂舞不可能无缘无故将穆容从浣衣局提升到一等贴身奴婢。
宁清与顾君溪四目相对,道:“皇上,审问穆容的事,就交给臣妾吧。”
穆容曾助顾君溪脱困,即便遣散了后宫,还是允许她在浣衣局做一个宫女,显然顾君溪记得她的恩情。
顾君溪甚至无奈的点头,宁清这般做法,不知是她性格谨慎还是吃醋。若是前者,一切好说,若是后者,他便又有麻烦了。
穆容是被两个宫女抬着来见宁清的,面色蜡黄,唇色苍白,再没了当年清冷秀丽的风姿。
“奴婢身子不适,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穆容挣扎着起身,在地上跪定。
“生病了?”宁清皱眉。
穆容额头垂的更低,说话之时也像是下一刻便要断气一般:“无妨,奴婢只是发热,这都是老毛病了,扛一扛也便过去了。”
宁清的目光如炬,冷声道:“去将广白请来,为她诊诊脉。”
是当真生病还是装的,或是故意生病一诊便知。
穆容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奴婢的身子卑贱,怎劳得广太医救治……”
“你是说本宫错了?”清清打断她的虚伪。
穆容当即便愣住,隔了良久,才低声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还未等到广白前来,穆容便晕了过去。广白仔细查了良久,对宁清道:“皇后娘娘,这是寒气入体,发热之症,看这症状,应当持续了两日有余,若再不进行救治将寒气逼出,就变成了陈年之症,于体不宜。”
“先让她醒来,本宫要问话。”
宁清盯着穆容苍白的脸色看了良久,一直等到广白施针将穆容唤醒。
“本宫现在就允你出宫,你可愿意?”
穆容闻言将头缓缓置在冰凉的地面,颤声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在宫外已经没有亲人了,奴婢愿意一生都留在宫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