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舞的唇角扯起一丝笑意:“我当年生活在海岛之上的时候,小孩子们都是这般玩耍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皇后娘娘怕是多虑了。再说民间都说了,小孩子若是不顽皮一些,怕这怕那的,长大了也没什么出息。”
说罢看了看一旁脸色大变的宫人们,又道:“我说话直,也习惯了,皇后娘娘别介意啊,我的本意都是为了太子好!”
“本宫十分介意!”宁清沉下脸道:“顾仁不是民间的孩子,他是吉凤国的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你说他没出息,那便是说整个吉凤国没出息!姨母虽然在海岛上生活了多年,但在去海岛之前,不也在咸阳生活了多年么?有些规矩您是不记得,还是故意忘了?那本宫便派去个嬷嬷,为姨母讲讲规矩!”
聂舞的笑意渐渐凝在脸上,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向一个婢女走去:“我是皇上请来的客人,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我的记性一向很好,即便是有些规矩忘了,也有穆容这丫头提醒。说起这个丫头,她可是在太皇太后身边服侍过,皇后娘娘的规矩再多还能大得过太皇太后去?”
“可太祖母已经逝去了呀,老姨母要守着太祖母的规矩,莫不是要去地府陪她?”顾仁脆声道。
聂舞神色间顿然一片黑青之色,这顾仁的话,乍一听像是天真无邪,但细细品却是让她怒火中烧,偏生还发作不得。
宁清笑出声来:“仁儿真是聪慧,说不准你老姨母便是这般想的!”
“皇后娘娘说这话便有损一国之母的端庄了吧!说一句不好听的话,皇后娘娘这般说,不像个皇后,倒像是是市井村妇!”聂舞大声道。
“老姨母真可怜,不知道真正的皇后是什么样的,市井村妇怎么了,往前数好几辈,说不定老姨姆的祖先也是市井村妇啊!”顾仁口不饶人。
“是啊,姨母这般便说笑了,你没有做过皇后,却要教别人如何来做皇后,这不是怡笑大方吗?”宁轻附和。
此时穆容却是偷偷的拽了拽聂舞的衣袖,聂舞当即便摔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妹妹,我的命好苦啊,好不容易来我侄儿身边游玩几日,我这侄媳妇却是个不饶人的主,皇后娘娘放心,我明日便走,一刻都不耽搁,再也不在这宫中碍你的眼!”
这一幕看得宁清眼皮突突直跳:“姨母,你这戏演得也够拙劣的,你若是要走,本宫便八抬大轿欢送……”
“姨母,皇后,你们在做什么?”顾君溪问话的声音传来。
宁清一愣,目光落在聂舞那一张得意的脸上,顿时了然,方才她就看见顾君溪来了御花园,那一场又哭又闹的戏码,原来是演给他看的。
“臣妾见过皇上。”宁清垂眸将眼中的恼怒掩去。
顾君溪只“嗯”了一声,便上前将聂舞扶起:“姨母怎么哭了?”
“父皇,老姨母自己摔倒,怕是摔疼了,就哭了,仁儿摔疼的时候也很想哭。”顾仁道。
聂舞掀起眼皮凄凄然地看顾君溪一眼:“皇上你这皇宫我待不得,你还是送我走吧。”
“姨母可是在宫中住得不舒心?是这些奴才没有伺候好?”顾君溪说罢目光落在聂舞身后的宫人们身上。
宫人们纷纷跪地,聂舞急忙道:“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对我都尽心尽力的,只是皇上娶的这个皇后端的厉害,我是做什么都错,说什么都不对,就连方才陪太子玩,都被皇后娘娘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