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正好也带着人回来了,车队出发。
陈辉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一如往常一样,一马当先,朝着城外开去。
他的心已经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没有了,因为少主那龌龊的行径。
表面上,他还是那个稳稳当当,在前头带路的车队队长。
实际上,他的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刻不停的在胡思乱想,一切的行动,都源自于十几年如一日的工作惯性。
眼看就要出城了,他才微微有些回过神来,这一回神,立马狠狠的踩住了刹车。
有人拦车!
他这一脚再踩慢一点,就撞上了。
“你特么瞎了还是聋了!我嗓子都特么喊哑了,你听不见啊?”
勇哥骂骂咧咧的拉开车门,爬了上来。
陈辉这时怒火腾的一下就冒了上来,双目怒视着勇哥。
自己一个练气期的修士,虽说上不了台面,但也不是他这种废物随意呼喝的。
不知不觉间,陈辉对于王家的崇拜和认同感崩塌了。
对于这个仗着王家嫡系身份,吆五喝六的混子,没有了往日的容忍。
勇哥被他富含杀气的眼神给镇住了,这才反应过来,陈辉怎么说也是个练气期的修士,自己不过是凡人中的弱鸡。
只怪平时陈辉脾气太好,他从来就没尊重过陈辉,已经习惯了。
但人的行为模式,不是说该就能改的。
勇哥是,陈辉也是,他的软弱或者说良善,让他还做不到因为被人骂两句就暴起伤人。
勇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缩在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一语不发了。
车队继续上路。
一路的沉默让勇哥十分不适应。
陈辉怎么就不好奇他怎么在冰城呢,怎么就不问他为什么拦他的车急着赶回去呢?
勇哥此时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找人倾诉,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个能让他把这一个多星期受的全部委屈,全都发泄出来的大秘密。
这个秘密是关于丁剑的。
既然对方不问,那他就负责提起话题吧。
“这些开采机械的状态都怎么样啊?”
以维修车间的队长身份,问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奇怪,但话说出口的时候,连勇哥自己都觉得有点别扭。
陈辉也有些诧异,这个混子,什么时候关心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来了。
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还行。”
沉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勇哥期盼着的问题“你怎么回来了?”
勇哥顿时兴奋起来。
将工友受伤,开采队罢工的事儿先说了一遍,当然是经过严重的艺术加工之后的版本。
基于对他的了解,陈辉自动还原出了真实版本。
为了他这个王家嫡系子弟的小心眼,一个苦哈哈赚钱养家的人,就这么失去了劳动能力。
这种事,以前陈辉也只是感叹一下便罢了,这一回,居然酝酿出了愤恨的情绪。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但是对于这个混子为什么非要回矿场,陈辉也有了一些好奇。
“你内个什么外甥,丁剑,是一中的学生吧?”勇哥得意的朝着陈辉扬了扬下巴。
陈辉一愣,怎么又说到丁剑来了,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说过,于是,点了点头。
勇哥故作神秘的凑了过来道:“别说我不照顾你。他惹事儿了!回去之后,你赶紧跟他撇清关系。”
“哦?惹什么事儿了?这么严重。”陈辉心里一紧,莫不是这小子知道了他俩的交易,有人告密了?
谁知勇哥的回答,让他一下子红了眼睛,呼吸都变粗了。
“惹了我那个表弟王天阳啊!因为啥事我不知道哈,反正我表弟现在满处找他呢,看这个架势,是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