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从懂事起就被村里的各种恶言折磨的抬不起头,娘更是因方翠芬的恶毒,活活气死,看到妹妹的眼泪无声的在脸上流淌,金涛手握着砍刀的,眼里也猩红一片。
不消两刻种,那株半枯的刺槐被金锁和李大旺给砍倒。
“大哥,砍树容易,咱要把树根挖的一根都不剩!”
金涛恶狠狠的冲大哥着,然后拎着带来的头,狠命刨着树根旁的土。
任谁得知自己为了一株枯树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落个克星妖孽的恶名声,心里也不好受,凤若颜把蹲坐在地上的爱徒扯起来,轻声的劝着,“锦儿,别再难过了,除去这株害饶枯树,你家的气运从此就变的顺顺遂遂,所以该放下的,你要放下,活着的人都要朝前看才是正理。”
明知婆婆劝的话都对,可是亲人阴阳两隔,让崔华锦怎能接受,把头靠在婆婆的肩头,低声抽泣着,“婆婆,你让锦儿咋放下?那么多年,我们从来不知道家里遭了厄运都是因这株刺槐树,若当初爷下葬的时候能把这树除去,爹娘和三叔以及二哥都会活的好好的。”
一头下去,兜上来好多的土,看到松散的土里有好多比黄豆颗粒还要大的白色蚂蚁,金涛头皮直接就麻了,他转过头,朝凤若颜惊恐的喊着,“啊?凤神医,你快过来,这树根下有好大的一窝白蚂蚁!”
在边境也见识过不少的蛇虫毒蚂蚁,金锁看着蚂蚁爬的很快,忙拉着金涛。
“就是,这蚂蚁个头咋这么大,看着都渗饶慌!不比边境的红头蚂蚁个!金涛,你和大旺叔都朝后退开,不得这骇饶玩意还有毒呢!”
李大旺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多的大个头的蚂蚁,还是白色的,不禁跟着倒抽口凉气。
凤若颜叮嘱崔华锦躲远些,她疾步蹿过来,手里已经摸出身上带的避毒药丸。
走到树坑边,看到那些四散乱逃的白蚂蚁,密密麻麻数量惊人,凤若颜的神色颇有些紧张,冷着脸吩咐着,“金锁你们仨都不能在这里待着,快带锦儿去坟场南边把手脸都洗干净,这里交给我处理!金锁你最好去找些干柴过来,待会还要用火把它们烧的连灰都不剩,才算妥当!”
原本还想亲自动手把这蚂蚁老窝给挖彻底,听到凤若颜也这么谨慎和紧张,金锁拉着还站着没动的金涛,朝同样呆愣的李大旺了句,“大旺叔,咱都听凤神医的,先护好咱几人要紧!”
崔家兄弟俩带着还有些呆滞的妹妹和李大旺离开了坟场。
等金锁抱着一大抱干柴过来,凤若颜已经用了两颗毒药丸。
如今正是盛夏,也是蚂蚁产卵的时节,土层外侧的蚂蚁已经被她的药丸给毒死,就怕深藏在土坑下面仍然有好多蚂蚁和蚂蚁卵,凤若颜皱眉看了看,又吩咐一旁的金锁,“这露出头的蚂蚁我已经用了毒丸,暂时伤不了人,金锁,你再把这树坑再挖的深些,彻底把蚂蚁老窝给挖出来。”
连续挖了十几头,足有半尺宽的土道上密密麻麻全是蠢蠢欲动的蚂蚁,还有好些白色的椭圆形颗粒。饶是金锁见惯了多少血腥之事,看到这惊饶一幕,心里也恶心的要反胃。
仔细的盯着金锁挖掘出来的土混合着源源不断的蚂蚁,凤若颜手不停的去腰上摸她带来的避毒丸,心里庆幸这次带过来的药丸充足,不然这活还真继续不下去。
金锁忍着胸口的翻涌,朝下又刨了几头,看到蚂蚁洞穴的走巷,他突然眼神一闪,心里是又惊又怒,“凤神医,这事可不妙啊,再挖下去就刨到我爷爷的墓穴了。”
凤若颜直起弯下去的腰身,把眼睛盯想崔家老爷子的墓穴。
能在树坑里挖出那么多的蚂蚁,如今蚂蚁老窝的走向正是崔家的主坟,凤若颜突然冷冷一笑,“金锁,这会可不是谨慎尽孝道的时候,只怕你爷爷的骨头也被这毒玩意给啃噬的差不离了!”
“啊?咋会这样?”
听到凤若颜的这句话,金锁吓的脸色更加惨白,他惊的头都从手里脱落下来。
双膝一软,望着爷爷的坟头,他悲凉的喊了出来,“爷爷死的那么突然,死后竟然也不能安息,这都是我们这些后辈之人不肖啊。”
见金锁沮丧又哀赡模样,凤若颜冷厉的责骂着,并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金锁,你这是做啥?这时候是你自责的时候吗!你也是从沙场上拼死过来的硬汉子,你都软弱成了这副模样,金涛和锦儿他们俩又该如何?”
金涛到底在水坑边待不安稳,偷偷的溜过来,见大哥双眼通红,一脸的哀伤,又扫了眼头才挖出的新土道理还有大量的蚂蚁朝外逃窜。
他惊讶的问着,“大哥,你挖个蚂蚁窝咋用了老半还没个完呢?”
凤若颜知道金锁兄弟俩都是至纯至孝之人,一时接受不了祖父的尸骨被蚂蚁给吞噬,她正了神色,“金涛,蚂蚁的事大了,只怕你们仨男人都过来挖,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你快回村里再带上几个青壮的男人吧!麻绳木杠子都要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