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抬下来了,人给放平了,身子都硬了,死了有些天了,老爷一把扑过去,抱着大少爷就哭,“哎呀,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不让你读书,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老爷就跟那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下人们也都低着头,没人说话,管家就过来了,“老爷,老爷,这人死不能复生啊,节哀啊,您先出去看看大院哪一个坑,那口棺材去吧,这个要紧。”
管家在心里嘀咕,死都死了哭有什么用啊,一个月你爷俩都不见一面,这都是惯的,惯大发了,死了!
“外面怎么了?”
老爷擦了擦眼泪,站起来了,打门往外看,天雷没停,风更大了,打着旋的在院子里,呜呜呜呜的刮,有声啊,一般小风都没声,只有大风五六级六七级的大风才能有声,这风邪性,刮着旋的在院子里,呜呜呜呜的刮着。
老爷说了一声外面怎么了,就看的一到闪电,咔嚓一个炸雷,就劈下来,这雷正好劈在大少爷书房这门框上,咔嚓一下,门被劈的七零八落,着了火了,不仅仅是着火了,门口被堵上了,人都出不去了,大家都往后走,水火无情啊。
火借助风势,蹭的一下就上房了,一眨眼火光冲天,屋里人都吓坏了,那个时候,房子基本都是木头的,没有混泥土,没有钢筋,也没有放火措施,一着火就没个救了。
这火借助风势上了房了,上了东房上西房,火连成了一片,整个大院子烧成一片火海,街坊四邻都出来看,都出来看了,一到门口,看见一个大坑,里面有一看棺材,棺材有一大洞没人敢进来了,都说闹鬼了,闹妖精了。
就这么的,这一大家子人一个没出来,都烧死里头了,唯独跑出来一位,这位什么呢,一只白猫,这白猫在大坑边冲着棺材呲牙咧嘴,火烧过来它跑了,唯独跑出来这只猫。
这猫有点来历,说是有那么一日,老爷出门游玩,看见一群孩童在这逗猫,老爷心生怜悯,大善人,看什么都可怜,要不然家里也不会伙计丫鬟成群,都愿意跟他家当个丫鬟伙计什么的。
老爷就把猫抱家里来了,好心细养,跟着老爷好些年了,唯独它跑了出来,猫灵性啊,九条命,一般不容易死,它跑出来了。
就这么的大火少了一夜,第二天,天大亮火才灭了,街坊邻里把尸体都抬出来可,五六十口人,没一活口,大坑还在,棺材没了,不知道上哪了。
大家伙都伸手,这大老爷大善人,平时没少帮衬着,都记着好,就找了些炕席给人装车上,拉到了乱葬岗,为什么拉哪去,那还有那么多棺材,不用买了呀。
转眼间过了晌午,那山野道士又来了,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就跟那看,一边看一边叹气。
这边都忙的不可开交了,也没人搭理他,死人太多了,五六十人,有人上手的有人不上手的,一忙活就是到了擦黑,才忙活得了。
这道士还在那站着,天擦黑了还没走,那只白猫回来了,叼着一只不知道在哪抓的家雀放在了道士脚下了。
道士看了看猫,点了点头,“还算是有情有义,你的礼我不收,我帮不了你,会有人帮你,你在这等着,可能一两月,可能一两年,也可能十年二十年,定会来人,帮你,你不能进院子,那东西会要了你的命。”
山野道士走了,这猫用后退撑地,前腿做了个拱手的姿势,模样像极了一个人,有灵性,要报恩,抓来家雀给道士,求他帮忙,为老爷一家报仇。
故事说到这了,算完了吗,不算完,为什么不给这一家人起名字,没必要,到了都死了,起什么名都没用,相传啊,这家人姓万,万老爷,万大善人,就知道姓,名字不好说了,就暂且是万老爷,这一家算是完了,都死了,一个没剩,就剩下一只白猫。
自打从这起,就有闲话了,万家闹鬼,闹妖怪进去什么死什么,飞鸟都不进,蚊虫绕着走,里面没活物,这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
这事从这起就成了闲话了,有事没事人们都说这个,不管是茶馆啊,饭店啊,都聊这个,时间久了,竟然还弄出个许多版本,很有意思。
到这里,就说另一人,山野道士,这道士去哪了呢,告别了这只猫,自城东往西走,出了城,来到了一户人家,院子不大,普通人家,三间瓦房,一个普通人家,来这干嘛来了,这家夫人要临产,他看了看天知道要出生的这位,大有来头,不是凡夫俗子,这便过来指点一二。
道士站在院门口,不进屋,就在哪看,霎时间,天地变色,咔嚓一个响雷劈过,哇哇哇,一个孩童的哭声,惊动四方,为什呢,哭的声音太响了,没见过哭的这么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