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城中出了一件大事,城东头村中的祝余草被偷了,神不知鬼不觉,虽然村里有人日夜轮班看守,守卫竟也说自己从未打过盹儿,眼睁睁地一瞬间祝余草就不见了,实是怪事一件。
话说这祝余草,自很久以来就被村民以神草之名供奉着,据说开荒之时,食之不饥,养活了万千百姓,是中原的福草,现如今,村民生活虽不算富庶,也是丰衣足食了,至于这祝余草,村中便遣人日夜看护,以晨曦朝露浇灌,以报上苍降草之恩。
离此地不远的山头上,一女子黑发如瀑,立于山间,玄色的男子服饰,在她身上竟显得如此英姿飒爽,威风烈烈,她暗自低头思索着什么,明眸清亮,透着初识世事的天真与机智,眉眼间竟有些像耆芜山耆芜老道座下小弟子苏湄,那苏湄,可是自拜师之日起,便再没下过山,她鎏金的护腕上,分分明明刻着“湄”字,是苏湄无疑了。
苏湄仔细地看着下面人头攒动、聒音嘈杂的事发现场,大多数人们都在惶恐着,忧虑着,来办案的公差对着矮小的妇人大声喊着:“到底看没看见?”那妇人战战兢兢,几乎缩成了一团,颤抖着声音说:“大人,奴家看……看……看见了,那个黑影,昨日就在那里,盗走了祝余草”,那妇人手指的地方,是祝余草生长的地方,即一片山洼,倒是土地肥沃,一夜间,齐刷刷的祝余草被人割得只剩根了,好不惋惜。苏湄飞身到了那片低洼地,细细地搜寻着,看作案人的手法,小心谨慎、行迹处理周密,表面上未曾留下蛛丝马迹,苏湄转身的时候发现,田垄上有一只手掌掠过的痕迹,看指腹,比寻常人要大上几分,对垄边造成的杀伤力也很大,几乎那只掌宽的田垄被抓的向后靠了一大截,想必是盗窃者在施展轻功飞走的时候,不留神抓住的。
这样大的手掌,一种是兽类的掌,而且还得是像狮子、老虎那样锋利的爪;还有一种是铁掌,右扶风管辖的军队使用铁器作为武器,以增强将士们的杀伤威力;还有一种,便是天生体格硕大,气力超群的人,除乞罗山上的蛮人外,便只剩勇士聂毅,除此之外,绝无其他可能。若说是野兽,实在是太牵强,哪种野兽能能切得这么齐,还不留下任何纰漏?若说是铁掌,右扶风也太胆大妄为了吧,青天白日之下挑战上天权威,一夜之间将祝余草偷个精光,他是嫌头上这顶官帽是累赘吗?虽说不可能是右扶风,但难免不会有人借他之手作非法之事;勇士聂毅,为人光明磊落,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剩下的一种可能,也是最大的、最可怕的一种可能,有人秘密训练蛮人,其目的可想而知。
苏湄是暗自下山不曾禀报师门没错,但是很明显在村子里已经有人认出了她来,苏湄想:“师父总是嫌我没见过市面,这次下山,我虽然没有告诉师兄和师父,却也没有遭到阻拦,实想应是师父放了我,想练练我的本事。既然这样,不如把祝余草一事抓住祸首,也算为师门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