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婉儿……”

他叫了两声，却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喘息声，他静下心听着声音，朝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他觉得那个声音距离自己近了一些，伸出手很快抓住了一个全身湿淋淋的人，他凑过去，闻到了栀子的香味，一把将人拉到了怀里，惊喜的叫着，“婉儿，婉儿。”

“你怎么来了。”顾婉坐在雨里，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湿了，刚刚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看到的人竟然真的是季掣，她红肿的眼睛看着季掣，对着季掣笑了笑，感觉到满脸的水珠，她也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带你回去，我不让你走。”

“可我很累，我要找些事情来做，才能不让自己乱想，季掣，你知道吗？我需要一份很忙碌的工作。”顾婉笑了，她抬起湿淋淋的手摸了摸季掣的而脸，看着季掣戴着的墨镜，伸出手去摘他的墨镜。

季掣感觉自己的墨镜被摘掉了，愣在了原地。

“你的眼睛那么漂亮，看不见还是那么漂亮，我见过了你心里的白小姐，和书房里画卷上的一模一样，你们郎才女貌，还缺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季掣听着顾婉的话忽然有点害怕，把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很快摸到了顾婉滚烫的额头，“发烧了，你在发烧。”

“告诉我还缺什么，你现在缺什么我都帮你找回来行吗？那你要告诉我，你都缺什么。”

“婉儿，你在胡说，你发高烧了。”

啪！

顾婉扔掉了手里的墨镜，抬起眼看着季掣，“我没说胡话，你还缺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要什么告诉我，只要我给得起，要我的命我也给，四年了，你不爱我啊！我以前在你身边是你移情的工具，现在我能为你做的，就是保证海之城这个项目做好，我欠了你，我还给你，我都还，季掣，我忽然很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真的，别见了吧！我好累，我觉得我快死了，你愿意看见我死吗？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你愿意重新让我下地狱吗？”

顾婉说完，忽然笑了起来，看着抱着自己的季掣，“我其实真的很累了，真的特别累，你能不能放了我，去抓着白芷妍，你现在是不是能分清楚，我和白芷妍是不一样的，你听我的声音，其实我们的声音根本是不一样的，你仔细听听就知道了，你听听吧！”

季掣不说话了，只是抱着顾婉，把顾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可能的，我不会放了，你们不一样，我不会放掉你。”

“那你要怎么样，季掣，你不要做那种，我看不起的事儿，你想和我这样，还想和白芷妍在一起是吗？不可能的，我不要那样，季掣，咱们本来就不一样在一起，我以前都是为了照顾你，现在不一样了，你喜欢的人回来了，我只是个代替品，我也该离开了。”顾婉红着眼睛哽咽着笑，“我祝你幸福，我祝你一辈子都幸福，不要再找我了，也别再见我，你可以把我送到松林市，也可以把我送到才南市，还可以把我送到国，你要我下地狱，我也去好吗？别再让我这样难过，我看着你的样子，一直在掉眼泪知道吗？”

顾婉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季掣能听见，季掣把人抱进怀里，“跟我回去，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不计较，我不会生气你忽然离开。”

“我跟你回去，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

“你已经有了白小姐了，季掣，我看见你好想哭，我四年前重新活过来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能随便哭了，哭没用。”顾婉说着这些，声音却是哽咽的，她推了推季掣，红着眼睛摇头，“你走吧！我也走，我们就当今天没见过行吗？季掣，你就当做今天没见过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