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她活的很累很累,即便有父母是她的靠山,但她总不愿意看着年事渐高的父母还为她艰辛操劳,他们家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如果自己不努力回家啃老,她的父母只会更辛苦,她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她总是很努力很努力,和交易场上那些人斗智斗勇,在所有人面前让自己坚强可靠,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可信可用有能力做好任何事情,为的就是让父母提前退休,能够在身体还硬朗的时候实现他们环游世界的愿望,只是没成想,她竟先死了。
而在这一世,她是个富足人家的小姐,不用自己去赚钱了,而自己的婚姻大事却成了父母的挂念。在这个世界里,女人就像商品,多会一项才艺便是多一分价值,那些男人只会挑挑拣拣,择优而定。她虽不愿,但是到底不愿意看到父母伤心,所以从小琴棋书画还有女红全都学的很认真。她并不是擅长这些女人家的东西,她更擅长当一个谋士,她更擅长上战场布兵谴将,或上朝政运筹帷幄。
但奈何秋府并不像虞府,没有什么暗阁,秋天泽更是心疼这唯一的女儿没有让她涉猎武艺,进入官场更是只有男子可为。当秋露清看清了自己不可能走上那条路,便安下了心,勤勤恳恳的学她的琴棋书画。就这么努力了十多年,她才敢说自己在略知一二。
一个人坚强的忍过所有的困难,秋露清觉得自己都差不多是个铁人了,没什么能攻破她的心房,却没想到这三殿下来了个以柔克刚。
当第一封信送到秋府时,秋露清是疑惑的,信上只说听闻曦华有一好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想结交。这一来二往的,两个人便成了笔友,当时的秋露清还自嘲,自己作为一个商品还挺有价值,皇子都被吸引过来了。
可是后来三皇子却不怎么提琴棋书画之事,倒是经常和她在信中聊起一些趣闻,秋露清的那些个自嘲的想法才淡去。就这么书信来往了第四十二天的时候,她在逛集市的途中被他叫住,还邀她同逛集市。
冷不丁的就这么面基,她还有些不习惯,言语间也并不是很自然,那日她说的话真的很少很少。回府后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着当日两个人并肩走着的情形,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小女儿的娇羞,一个人默默地欢喜着。
三皇子对她很好,很温柔,也很绅士,从来不再言辞或者行为上逾矩过,这让前世尽接触过那些道貌岸然的但老板的秋露清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只能默默地接受他的好意。
直至那日中秋宴上,有一些言语进入了她的耳朵。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不中听的话,不过是哪一家的公子在与友人闲聊,说这从未亲近过旁的女子的三皇子突然就对督察院御史的千金起了兴趣,问友人,这督察员御史在朝中的权利是否值得三皇子如此殷勤。那友人答曰,值得。
那一日,她回府后想了很多很多,她才注意到三皇子的接近未免太显刻意,他们的偶遇也太过频繁,他对自己的殷勤也太过突然。
习惯了坚强的人,突然被这么温柔的对待,怎么能不动心,可再动心又如何,他与她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言说。
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办法让自己从这段感情走出来,没办法拒绝一看就是设计好的送礼戏码。而她多年的自尊又不允许自己这么糟践自己,连底线都踏破。
不可进,不可退。
“得过且过罢了。”
秋露清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虞盈盈不知道秋露清都经历了什么,这个多年的姐妹一向习惯将自己的痛苦打碎了牙和着血咽进肚子里,在怎么逼问也不会吐露半分,除非有一日自己想开了,不再难过,才会告知一二。
虞盈盈有一阵为秋露清这个性格很是感到头疼,头疼脑热就算了,就连当年谈判闹得不愉快,被对方公司请的人狠打了一通,住院住的第三个月,才被满世界找她的虞盈盈在偶然间发现的。那一次她真的伤的很重,就连病危通知单都被下了两个,一直陪着她处理事情的只是公司里一个小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