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与持国公“同气连枝”,将陆恒移交刑部,由李丞相主审,持国公自然无异议。
当晚,墨尘也随景舆到了刑部。只是,他不能如昨日一般护在景舆身边,而是坐实传闻缧绁下狱!
李丞相来见。这是朔溪离京后,两人首次单独见面。
墨尘脱冠素服,一派的俊逸脱俗。他负手而立,回身,透过铁栏看一眼牢门外的人。
牢门外,李丞相玉冠华服,双手握了张折子,神色仍是淡然。
墨尘倏然想起,从前的李大学士,也是如何的淡泊名利、志趣高洁。他突然轻笑一声:“本王四岁承教于丞相门下,丞相传道授业、倾囊相授,本王一直视丞相为至亲恩师,不曾想,恩师却故意撺掇本王触怒父皇,更在滴血验亲中指使连肃污蔑本王非父皇亲生。这么多年了,本王一直想不通”
他定然看着李丞相:“若师傅是为了光耀门楣、平步青云,大可不必泯灭良心、大费周折,本王亦会为师傅达成目的。可师傅却铤而走险、舍近求远,联合萧环污蔑陆氏,意图置本王于死地,恐怕,不止是简单的为名为利!”
“如今,景舆在你们手中,本王也沦为阶下囚。丞相,就不打算让本王死的明白些吗?”
李丞相淡淡望向房中,打开手中的折子:“窃取户部账目,指使陆恒做假账隐瞒亏空指使收取盐商贿赂,以私盐牟利指使窃取黔州官银运送路线,监守自盗指使窃取平阳军布防图,通敌卖国构陷萧太守、太子殿下,觊觎皇位、包庇罪人、图谋不轨”着,他合上折子,定睛看着墨尘,“宁王殿下,这样,死的还算明白吗?”
“丞相不要忘了,亏空、受贿,与萧环合谋抢劫官银,这些,都是太子所为。屈打成招又如何?等到三司会审,不过是将太子的罪行昭告下。本王,何所惧!”
李丞相轻呵:“殿下四岁承教本相门下,殿下的性子,本相自然清楚。殿下自无所畏惧,可那陆氏余孽,殿下能不惧不畏?”
“殿下虽不念师徒之义,为了一封不知是真是假的手书罔顾朔溪的一片真情、与本相为敌,但本相,依然会给殿下一条活路、给陆氏最后的血脉一条生路!”
墨尘道:“不知丞相,想要什么?”
李丞相道:“黔州被劫的一百万两官银。”
见墨尘脸色一凝,李丞相又道:“殿下好计策,一招金蝉脱壳便一石二鸟,不仅揭发了京城军前统领与郡夫饶私情,还谎称官银被高昀所劫不知去向。其实,高昀早就死了。那一百万两官银,已不声不响落入殿下囊郑只要殿下交出那一百万两,本相保证,陆恒必有一条生路!”
李丞相所言,句句属实。墨尘确实借回京遇刺之事私吞了官银。只是,李丞相只知其一,不知他故意用这一百万两官银与持国公交换景舆的性命。
墨尘笑了笑,突然的胸有成竹:“持国公原是武将出生,如今大权在握,怎会容丞相居于百官之首?丞相是想用这一百万两安享晚年?还是想用这一百万两医治令郎?”
“宣妃入宫前,与丞相育有一子。本王,没错吧?”
“丞相铤而走险,陷害本王和陆氏一族,也是为了宣妃。本王,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