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陈凉两国的交界之地,乌云将天空压得极低,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草木猎猎作响,山丘和荒野的草木多已枯黄凋零,一眼望去尽是颓败之色。小山丘路边的草丛里,倒着的绿衣女子分外显眼,她的脸上血迹斑斑,看起来甚是恐怖。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几位骑着战马的士卒,护着一位受伤的男子仓惶而来。
那男子身着银色铠甲,背上的血迹殷红一片,显然受伤不轻。他面色潮、红,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那紧紧蹙起的眉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
当头的那位士卒,看到地上的女子眼睛一亮,立刻拽住缰绳纵身下马,走到女子面前探了探鼻息,后面的人见状,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探知女子还有鼻息,他如获救星般,跪在穿银甲的男子面前:“爷,这媚毒着实厉害,再要不解怕是会筋脉膨胀,血液逆行而亡啊!这女子虽然不堪,好歹是个活人,您……您就权当用来解毒,事后一刀结果了便是。”
自昨晚中毒后,身子便烫得厉害,浴火差点让他焚身,能坚持到现在着实不易。
饶是千军万马当前,他也岿不改色,可那个毫无姿色可言的狼狈女子,却让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一颗心恨不能脱腔而出。
身体如同千千万万只蚂蚁在细细啃噬,叫嚣着要将她的衣服撕成碎片,狠狠地蹂、躏一番。
那飞扬入鬓的剑眉紧蹙,眸子里满是血丝,但一双瞳仁却漆黑得如同墨点,周身散发出的阴厉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如刀削般的挺拔鼻梁下,薄凉的嘴唇紧抿,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见他犹豫不决,几名士卒立刻跪倒在地,指天发誓:“大丈夫能屈能伸,当不拘小节,还望爷以身体为重!今日之事只有天知地知小的们知,绝对不会对外传出半句,小的们如若胆敢乱说,愿遭千刀万剐!”
绿衣女子的脸满是血迹,看不清本来面目,男子略有迟疑,见昏迷的女子似乎动了一下。
“水……水……”她混沌不清的发出微弱气息。
一张一合的嘴唇,让男子的喉头发紧,气血瞬间直冲脑门。
“退后!”他取下水壶,翻身下马一步一步朝着那女子走去。
士卒们相视一笑,立刻朝后退去。
“还愣着干嘛!赶紧割草砍树,给爷做个茅屋,难不成你们想让爷这么光天化日的……”当头的那位吩咐道。
“是,大人!”士卒们立刻钻进道边的林子里忙活着。
走到女子面前一顿,他开始犹豫起来,京城多少娇娆的大家小姐都入不了眼,就算是为了解毒,他也不想染指一头母猪。
居高临下的审视了那女子一番,女子虽然狼狈,但从木钗别着的凌乱长发,可以看出是位没出阁的姑娘。
“水……水……”女子的身子痛苦的扭曲起来。
他拧开水壶,俯下、身扶着她喝水,只喝了两口,女子便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