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怕!”
说着,朱谊漶就不管这位的劝说,继续坚定地朝着前方走去。
叛军也没说要软禁秦王,这位不干出要逃跑之类的事,这位张游击也没法阻止。
走近后,朱谊漶只听到村子里,似乎有妇人低低的呜咽声,还夹着孩童们的惊恐哭泣,偶尔还有女性惊恐的尖叫声,就在他怒气冲冲地想继续往前走时,只听到了几个男性癫狂的笑声,以及一声惨叫,还有一个中年女性哭天抢地的声音。
他再定睛一看,便看到村口就躺着几具尸体。
此时,这位秦王的脸色已经是变得铁青,他怒道:“张游击,征粮便征粮,何苦杀人?你等身为官军,岂能如此肆意妄为?”
这位张姓游击,闻言后,只是尴尬地一笑,说道:“秦王殿下,总有些无知刁民把咱们当叛贼。”
说着他就憨笑着,丢给了秦王一个“你懂的”表情。
“如今商路断绝,啥玩意都在涨,饷银又只有那么点,哪里还能不许弟兄们快活。监国殿下若是看不下去,赏赐些银子给这帮粗胚便是。”
朱谊漶闻言后,立刻就不说话了。
他清醒过来后,就立刻明白了,这帮丘们就没有一个把他当回事的。渭南这片地头,眼前这位张游击也根本管不到,这位小头目的意思很明显,他人微言轻的,出面去劝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
呆站了一会后,朱谊漶回头看了那村庄一眼,最终只得带着灰败的神色径直离开。
由军队直接下去武装抢劫搜集补给和粮饷,这样的习惯一旦养成,各个军头们都从中尝到了甜头之后,就不可能再轻易改变。
当下西北地区完全是谁拳头大谁说话管用,军头们其实对自己干了什么心里都清楚得很,就算他们没有什么忠义之心,但同样不会看得起那些从逆的文官们。现在叛军虽说把行政班子勉强搭建起来了一部分,然而这套行政班子,暂时和不存在没有多大的区别。
接下来,朱谊漶一路前行,再没有理会叛军的胡作非为。
他一路所见,除了一些处于易守难攻位置的村寨,大部分村庄都是难以幸免。
在乱世之中,这些士绅和豪强们手里有着很多资源和人手,比普通百姓更能组织起人手,当然也是纷纷修建寨堡抵御叛军。士绅中,固然有一些忠臣,不过大部分都是墙头草,虽没有与叛军合作,但也不会忠诚到真和叛军死磕,面对叛军,通常会交出少量粮草买个平安。
叛军征粮,当然也是先挑软柿子捏,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去惹这些会让他们损伤人手的地头蛇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