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蹇现在也想明白了,这刁奴顶着这个名字前来求见,多半是为了顺利见到他,且在他心里留下深刻印象,好让他重视他说的话,既然如此,那他就要听个明白,再决定怎么办!
“殿下……这个……哎……都是嫡亲的表兄弟,想来太子殿下地下有知,也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太子蹇见他嘀嘀咕咕的,许久还不进入正题,知道他想吊自己胃口,不由挑挑眉,让仆从端来一盏花茶:“孤今日早起,去河畔送别楚王,回来后听闻姑母身边老人前来求见,水都没喝上一口,实在是渴的受不了了,容孤失礼片刻!”
话罢,就端起香喷喷的花茶喝了起来。
楚王好享受,一个花茶,就喝出了各种花样,不同的花之间要有搭配,还要根据茶色来配饮用器具,比如今日,太子蹇饮用的茶,就是用一种玫红色的花瓣泡的,茶汤粉粉嫩嫩,最适合装在剔透的琉璃盏中,恰好前日楚王派人送来一对新的琉璃盏,他这就用上了。
远远闻着倒也没有多香,毕竟天热,热茶不好入口,这是已经放凉了的,花茶凉了之后,香味就没有热的时候传得远了,就是看着特别漂亮,光看一眼,蹇叟就咽了口口水。
太子蹇不动声色的瞥着他的表情,故作不知抬起袖子,小口饮茶,待到一盏茶下去一半,又捡新制的米糕吃了一块快到午时了,吃点精美的点心垫垫肚子,下午就不会饿得难受了。
完善这些生活小细节并不需要花销多大,却能极大的改善生活质量,太子蹇这些年跟楚王学到不少。
蹇叟知道自己惹了太子蹇不快,但他很有耐心,一直规矩的跪在下面,淡定的等着,不过等太子蹇再次开口之后,他却是不该再磨磨唧唧了:
“殿下可知,那位赵王继后,年方几何?赵王又年方几何?”
不愧是宫里长大的,太子蹇只听他起了个头,就神色诡异的点了头。
果然,事情和他想的一样,蹇叟叹口气:“昔年那位小公主年幼的时候,不过是个孩子,喜欢缠着太子茕玩耍,待到大了,也没人当回事,可没想到,她竟对太子茕动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
蹇叟一脸尴尬的以袖掩面,乱伦这种事,虽然各个宫廷里都少不了,但当着贵人的面说出来还是觉得伤耳朵。
为了顾全贵人的颜面,也是为了给他留下更多的想象空间,蹇叟故意没有把话说透。
反正不管他们谁喜欢谁,都是有那么一回事的,这么说,他就敢理直气壮的对天发誓而不用亏心!
小小年纪就被嫁出去,没有女性长辈教导,从小就跟比自己年龄还大的继子一起玩,待到长成,肯定看不上老梆子啊!
正常妙龄女子,都会喜欢上风度翩翩的太子茕吧?
昔年曾听父王说过,太子茕长得像姑母,姑母与他父王很像,太子蹇自认风度翩翩,想来那与他颇类的表哥,也是个佳公子,被人喜欢,多么正常啊!
尤其赵国男儿从不以俊朗著称……
太子蹇越想越远,心道赵王发现他俩私情,选择舍弃太子茕,而不是那位金国小公主,也是因为鲁国弱金国强啊!
想到这,太子蹇不由难过起来。
他不想再打听赵国的事了,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正要令人将蹇叟带下去,忽听蹇叟再次开口:“殿下质楚,至今已四年有余了吧?今殿下长成,大王年迈,奴奴私以为,君当归矣!”
话罢,庄重的行了跪拜大礼。
行动间肢体优雅舒展,竟似谋臣,而非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