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尘坐到床边,故作欢快道:“求歌,我仔细向大夫打听了,没什么大碍。”
求歌勉强笑着道:“沈大哥,你别骗我了,如果没有大碍,大夫怎会特意避开我?看来我这眼睛是难治愈了。”说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
沈无尘一向嘴笨,又不擅长撒谎。他低头叹息,道:“求歌,我会找天下最好的大夫医好你,你要相信我。”
求歌擦着泪,泣不成声。石筝在旁慌了手脚,对着沈无尘道:“表哥,我们苗寨有许多珍奇草药,还有苗大夫,肯定会有办法的,我写信给爹爹,让他派人将黄虚道长送过来,你说好不好?”
沈无尘不接话。谭芸道:“石小姐,我粗略懂得一些医术,黎小姐伤的是头部,不是一般的大夫能治好的,再说,写信来回折腾,贵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恐怕会耽误最佳的治疗时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石筝气呼呼地坐到桌前。
“黎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有办法。”谭芸安慰道。“黎小姐,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求歌擦了擦眼泪:“沈大哥,你送我回家,看到大家为我的事情担心,我实在过意不去。”
沈无尘抬起头微张开嘴看着求歌,“你这样回去只会让你家人担心,等治好再回去,好吗?”
求歌本想拒绝,转念想到她爹娘年事已高,如果见自己伤成这样,只怕会承受不了。
谭芸瞥了一眼沈无尘,她心里明白,求歌此次一回去,再见她是不可能,沈无尘心里如何能割舍得下。
她叹息着,只要有黎求歌在,沈大哥永远不会注意到自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有君兮君不知。想到这,她眼睛一红,想要大声哭出来。真是心中千万恨。
沈无尘站起身来,见谭芸偷偷擦着眼泪,道:“芸妹,你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替黎小姐伤心。”
这时谭冬阳走进来,检查了求歌腿的伤势。大夫送来熬好的药,求歌喝后,几人在房里坐了一阵。
傍晚时,沈无尘一口口喂着求歌,道:“求歌,我晚上要出去办点事,见几个生意来往的伙伴,你在房里好好歇息,少胡思乱想。”
求歌点点头,“沈大哥,不用担心我,我不会作践自己的。”
求歌睁着一双大眼,却始终聚焦不到沈无尘身上。他心中微微一酸,伸出手想要触摸求歌的脸庞,快要靠近时,默默地将手放下。
“我去叫谭芸过来陪你,你不要等我,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