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赵启英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话传到马小丽耳朵里，就膈应了。

把孩子们安排在墙角，两个小姐妹关上灯终于可以在黑暗中说些不为人知的悄悄话了。马小丽笃定宋春来居心不良，赵启英却坚决表示反对。如果说有共同敌人的话，不管过多少年，发生多少事，攀多少亲，范梅一定都是首屈一指。

大人们总是喜欢在夜深人静时给过去的一天做总结陈词，不管是秘密还是肮脏，反正孩子睡着了，这个时间是完全属于她们的。可往往孩子们有时不是真的睡着，好奇心促使着他们竖起耳朵了解大人的世界。

刘小勇就是这样的孩子。他听过母亲压抑着委屈的哭泣，听过父亲酒醉回家的得意，听过姥姥姥爷的唉声叹气，也听过太奶奶跟自己阴阳相隔的丈夫的真情吐露。小小的他，在朦胧的睡意中感受大人的世界，因为黑暗和寂静，才使得一切都更加深刻。

检查结果显而易见，可是年老的售货员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臆想。脏水已经泼的震天动地，此时要她收回已绝无可能。

“是这样，你父亲现在是刑事拘留，也不是你们一面之词说放就放的。”

“可是警察同志，检查结果已经摆在这儿了，我父亲是无罪的呀！”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医院串通一气了！”这家的大哥依旧不依不饶。

“我们怎么串通一气了？”钱天栋已忍无可忍。

老警察劝说无果，人也只有暂时羁押，等待立案侦查的结果。

钱天栋一身疲惫的回到家中，却在家门口遇上了刘建设。

“建设？这么晚了，你有啥事儿啊？”

“钱教授，你这照顾我生意，我...”刘建设晃了晃手里的网兜儿。

钱天栋一皱眉，问道：“建设，你这是啥意思？”

“我这，没啥意思。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帮忙啊。”说话间就要把满载营养品和水果的网兜儿塞给钱天栋。

“你这个样子的话，我不能用你们的车了！”

“我不是...”

“建设，我是看你做生意辛苦，想着正好有这个机会可以照顾你的生意。你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跟你做朋友啊？！”

刘建设吃了瘪，看着钱天栋甩手进门，在背后吐了口吐沫，斜着眼睛嘀咕道：“拽什么拽啊？就你那几个死工资，都不够老子一顿饭塞牙缝儿的呢！”

出来还走没几步，刘建设就被跟自己气质极为匹配的黑影跟上来了。

“兄弟，抽烟吗？”来人热情的掏出一包红梅香烟。

可能是气味相投吧，刘建设看看这人，接过烟叼在嘴里，又任由他点上，才问道：“咋了兄弟？”

“你跟这个姓钱的熟吗？”

“挺熟的，咋了？”

“那你这是？”

“我来看看他，你呢？”

“哦哦，我...我是这学校开小卖部的，想找他办事儿来着。”

“找他办事儿？你看看。”刘建设晃了晃手上的网兜儿，说道：“他都主动给我办事儿了，礼都不收。我看啊，你还不如直接上门找他，说不定还能办成。”

“那人家是不是嫌你送的礼不够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建设点点头，打了个哈哈离开了，黑影笑笑也退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