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座很精致华贵的轿子。
所以应该坐着大家闺秀。
“听说王爷未曾婚配,”旋即一笑,“不知王爷新纳的侍妾是怎样一个妙人,这样好的轿子抬着,这样好的马遛着。”
目光在轿子上搁了会,又抽回落到这匹马上。
“你从哪里知道本王新纳了侍妾?”
“王爷未曾婚配啊。”
她仰起脸,回答得自然。
“不是侍妾,莫非王爷会将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接进府么?但凡要有些名节的,都会安安分分地待在闺中。”
街上人是少了很多,不是就没有人了。
于是目光都落到那顶宝蓝色的轿子上去了,据说这就是王爷的侍妾,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佳人。
“休得胡言!”
有侍女愤愤地掀开帘子,对着顾夏凉怒目而视,恨不得撕了顾夏凉的嘴。
可惜,她没这个能耐。
“我哪里胡言了?”顾夏凉似笑非笑。
“我家小姐出身名门,不过是家道中落,在恭亲王府暂住,你竟这样诋毁小姐的名声,实在可恶。”
“名门?你且说说,是哪个名门。”
顾夏凉面上浮起一丝冷笑,面目便显得冷冽,让人不由避而远之,却又忍不住仰望。
“你……”那个丫鬟有些慌,“凭什么告诉你,你这样咄咄逼人,实在过分。”那个丫鬟并不好惹,一点都不退让。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碧桃嗤之以鼻。
旁边也有人议论起来。
那个丫鬟知道对自己不利。
“哼,莫说武陵顾氏都不知道。”
武陵顾氏么,确实是望族,也确实是中落的望族。
“不知道……”她浅笑,话锋一转,“不知道顾氏还有这么个人还在苟且偷生,苟且偷生的,能是什么好人。”
满眼的不屑,偏偏还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真是讽刺。
“你!”
那个丫鬟气急,却再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阿凉,你难道不是顾家的人,你难道不是在苟且偷生?”宝蓝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纤纤如玉笋,当真好看。
顾夏凉抿抿唇,不接话。
“本是姐妹,阿凉,你莫要因为嫉妒我被王爷收留,就这样不顾及风度。”帘子被掀开大半,里面端坐的女子雪肤花貌,眉眼温柔。
一冷一暖,一内一外。
对比得这样浓烈。
顾冬暖心里浮起冷笑,顾夏凉漂亮聪颖又如何,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向着自己。
确实,所有人都觉得顾夏凉言语刻薄,分明是见不惯轿子里的这位小姐。
可是,轿子里的这位小姐,就算瞧着没有她漂亮,可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呀。
至于轿子外的这位姑娘,处处言语刻薄,拒人千里,一看就不是好人。
“王爷,您的侍妾特意牵出您的马来,给我准备了这样大的礼,您说我是要感谢您的侍妾还是感谢您本人?”
顾冬暖那张脸她瞧着就有些作呕,便将脸转向姬昳。
真是想不通,这个人坐在马上都要歪着身子。
懒洋洋的,偏偏浑身都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苍凉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