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节目观众的千呼万盼下,为期四天的训练总算迎来了结束。
团队赛被定在隔天的上午十点,单实际上早晨六点左右就被抓起来化妆,彩排。
渡厄刚踏进化妆间就听见一阵吵闹声,寻着声音看过去,便看见陵言一脸烦躁的扯着细长的肩带,身上穿着黑色的背心,背心上镶嵌着零零散散的碎钻,下身包裹着的是同色的短裤,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
“穿成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要画鬼一样的妆容,我是来参加比赛的,不是在夜总会上台跳舞的!”
“可是.....这个节目的舞台妆就是...这样的啊。”
“舞台妆怎么样我才不管,反正我不想化成这样,太丑了!”
化妆师站在一旁气的眼眶通红,但却没有办法,这个陵言是节目投资公司的太子爷,在整个圈子里是有名的说一不二,性格顽劣的主,得罪又得罪不来,讲也讲不过。
同在一个化妆间的人也都看不下去了,一时间议论纷纷,眼神若有似无的落在陵言身上带着些许鄙视。
“有钱就了不起啊,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回事,这么骄傲怎么不留在家里继承家产,跑到外面对着别人耀武扬威的,了不起哦!”
“就是就是,这种人太恶心了,说不定他进到A组就是靠他家公司上来的,呵。”
渡厄一直很清楚,陵言这人太过傲气,眼界又高,说话即便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在别人听来却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如果不给他点教训,他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克制。
虽是这么想的,但看见陵言面对他人的指责默不作声,神情似倨傲实际上眼神飘忽不定,眼中带着些许希冀,希望能有人给他个台阶下,但周围人全部对他怒目而视,没人能看清他眼中脆弱的希冀。
渡厄看着他这幅样子,这件事本身就是他自己的问题,现在这幅样子也算活该,只不过他这幅样子太让人心疼了,无奈下还是长叹一声,向他走去。
陵言站在一旁看着一群外人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但是还是强忍着不开口,眼睑低垂,立在原地,手指将短裤边缘的布料捏的发皱。
“不好意思,陵言说话一向这样口无遮拦,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陵言这才抬起头,只见,沈渡厄站在那名化妆师面前背脊挺得很直,清隽的脸上带着十足的歉意。
陵言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为自己挡去所有恶劣目光的人。
化妆师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温和的练习生,又看了看他身后看不清表情的陵言道:“算了,也是小事情,只要不影响我们工作就好。”本来她是打算给那位一向眼界高的太子爷一些教训的,但现在节目就要开始了,再这么磨下去不知道最后遭殃的是谁。
围在一旁看好戏的人见事情已经结束了,也都缓缓散去.....
渡厄转过身看着耷拉都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陵言,将本要离去的脚步收回,朝着陵言迈去。
“跟我来。”说罢,坚定的扯着陵言的手腕将他带出了化妆间。
陵言一句话都没说,亦步亦趋的跟着身前的人,似乎不管他将自己带到何地,自己都没有任何怨言。
天台上的风很大,将陵言做的十分帅气的发型吹的乱糟糟的,他看着沈渡厄见他没有转过身,偷偷对着一面被擦的光洁的窗户,梳理自己的头发,头发这种东西因为天气太过干燥,静电在发丝里炸的噼里啪啦,怎么用手抓都还是乱七八糟,气的陵言猛地一挠,指甲一下子扯到头皮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哼。
渡厄原打算和他好好讲讲道理,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回过头,就见陵言捂着自己的脑袋,眼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见他这幅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了?”
陵言咬着嘴唇,声音有些发颤,见他看向自己心里就更加委屈了,呜咽道:“挠到头皮了,好疼...”
陵言眼眶湿润,瞳孔中的泪水欲流不流,哪里有之前在其他人面前时那股傲劲,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幼犬。
渡厄走上前,抬起手指按了按他捂着脑袋的手,有些无语:\"别捂着了,手拿开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陵言将手从渡厄手指下抽出来,眼神怯怯的看着那人,生怕他一只手下来,自己直接上西天了。
“你轻点啊,我头皮嫩...”
放在他头上的手不知觉的抖了抖,渡厄对他已经无话可说了,默默的为他按摩着头皮,待到看不到红印了才将手从他头上拿下。
“下次,注意言辞,你刚刚说的话对于其他人而言太过伤人了,即使你自己可能觉得没什么,但也要去考虑别人的想法,毕竟你现在也可以称为公众人物了。”